夏良杰三人早上每人买了一个面包,用矿泉水瓶子在水龙头上接了一瓶自来水,便出发了。
步入中心大街便听见到处都播放着同一首歌《流浪歌》。
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
亲爱的妈妈
夏良杰听到这一句就抑制不住了自己的情绪,马上喝两口水缓解一下,尽量不让眼泪掉下来。
真诚的歌词,忧伤的曲调,句句往心里走,他控制不住自己想家想妈妈。
方青山兄弟二人也是泪水在眼里打转,那时候农村还没电话,信息来往全靠写信。
这边没进厂也没法写信,因为没有寄信人地址,父母时间长收不到信,就知道孩子还没进厂,父母干着急呀!心疼千里之外的孩子吃苦受罪。
夏良杰用那够脏的袖子擦了擦眼,又喝了两口水说:“兄弟呀!这歌写的太好了,好像专门写给咱这一群人,露宿街头,吃不好穿不净,到处找工作。”
方青山哽咽着问了一句:“杰哥!歌中所写流浪的人,咱是不是流浪的人呀!”
“咱现在不是正流浪街头吗!”
三人强装笑颜却掩盖不了脸上的两行泪水。
走出中心大街左拐(也就南)就是工业区大道,两边都是商铺和工厂大门。
厂门口只要贴有招工广告,三人便会去保安室窗口有礼貌的询问,得到的答复基本差不多,不招男的或不招河南的,还有要熟练工。
走到欣顶五金厂大门口时,恰好赶上公开招工面试,小门口摆了一张桌子,一男一女面试官,后面有一二十人排队,清一色男的。
三人在最后面也排队等待,前面一个也没通过,他们也清楚自己也没戏。
排在前面的是夏良杰,他很礼貌的双手递上身份证,男面试官看了看身份证又抬头看了一眼夏良杰。
“会电焊吗?”
“不会”
“会抛光吗?”
“没干过”
“打过铝梯吗?”
“铝梯没打过,打过驴!”夏良杰一把夺过身份证并怼了面试官一句,转头就走。
“打过什么?没听懂!下一位!”
方青山兄弟二人分别走上前怼了一句:“打过驴!”“驴!知道吗?”
两人转身跟上了夏良杰,三人相互搂着肩膀哈哈大笑,向力升电子厂方向走去,留下两个面试官原地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