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将眼珠剜下来,怎么能不疼呢?”
“沉眷,你告诉我,怎么能不疼?”
“我疼。”
“狐狸,我疼。”
顾爻按着心口,像是要喘不上来气一般。
沉眷按住顾爻颤抖的身子,将人往怀中带了带,馥郁的梅香落了满怀,他将脑袋窝在顾爻肩头,“大人,你相信我,更疼的我都试过了。”
“这点疼对我不算什么。”
“就像是这六尾,也不过几千年就可以重新修回来了,大人不必为我难过。”
“沉眷所为,皆出自本心。”
“无怨,无悔。”
顾爻抬手圈住沉眷的腰,少年的腰肢劲瘦又单薄,却抽生出了无数的力量。
“狐狸,你傻不傻啊?”
沉眷轻抚着掌心柔顺的发,摇了摇头,“不傻。”
他直视着顾爻,一字一顿极为认真,
“大人,我从未如此清醒过,也从未觉得自己这样幸福。”
“作为天生地养神灵的您无心,但我用滚滚红尘拼凑出的这颗心,终会让上面镌刻着沉眷的名字。”
“无论多难,无论多苦。”
“沉眷亦是甘之如饴。”
粗糙的指腹抚过顾爻细嫩的面颊,“大人,该高兴才是。”
“从此天高海阔,无人再可以束缚住您。”
“沉眷亦然。”
“您,只是顾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