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整个会议室只剩下他们二人,顾爻整个人靠在椅背上,眼眸明亮,唇角的笑意张扬,朝着他挥了挥手中的合同,“岑俞白,从今天起,岑家,倒了。”
他的声音平静,却在岑俞白心中砸下一记重锤。
他喉间梗塞,说不出话。
看着顾爻手上那份合同,他才有了点实感。
岑家,倒了。
折磨了他们这么多年的家族倒了。
经年压在心头的一座大山,忽然间消失了。
就像是愚公移山,感动了神仙,神仙来移走了这座山。
而顾爻就是那个神仙。他是那个愚公。
岑俞白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像是一瞬间被人斩断了锁链的鸟儿。
忽然间自由了。
却不知何去何从。
他不会说话,只能将所有的心神放在公司经营上。
他的目标完成了,可顾爻没有。
他的仇没有报。
晨曦还未与谢氏比肩。
他的心思,好像又被看透了啊。
还是感觉,这人好像认识他很久了。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
岑俞白摘下金丝眼镜,抬手捏了捏眉心,然后又恢复了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只是将手上的文件收了收。
偶尔休息一下,也没事吧。
偷得浮生半日闲。
顾爻坐在回家的车上,今天是他和谢规的恋爱纪念日。
为什么还没结婚呢?
谢规求了很多次。
第一次是在顾爻二十岁生日那天。
不过刚到法定婚龄,谢规就迫不及待了。
但顾爻都找各种理由拒绝了。
后来,谢规像是意识到什么,也就不再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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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从未追根问底。
顾爻知道,这是两人之间横着的一根刺。
可他不敢赌。
在他平板中设计图完成的那一天,顾爻突然想要再仿着给齐暄求婚的那对戒指再订一对戒指,想让0529将那对戒指的图片调取出来。
可无论他怎么呼唤,都没有等来系统的声音。
也是从那时开始,顾爻才意识到什么。
他怎么能忘记了。
他是怎么死的?是在二十五岁生日那天,癌症,死在了那座小院中。
顾爻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