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离开了……
一想到这个事情,阎郁只感觉一阵窒息,那颗本该鲜活跳动着心脏叫嚣着毁灭,窒息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汇成了一个疼字。
白副将将人打发走,嘴上说着客套话,只觉得累得慌。
一回到房间,就见那个原本应该躺在床上休息的人此刻正白着一张脸看向窗外。
准确地来说,是看着窗外枝头上的飞雀。
作为自小和阎郁一起长大的人,白副将见过这张秾丽又漂亮的脸上露出过许多神情。
张扬的,戏谑的,轻佻的,冷漠的,难过的……却唯独没有此刻这般,死寂……
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期望。
丢失了最重要的东西。
满目荒寂的土地上被人垂怜,种下了美丽的玫瑰,如今这玫瑰花花枯萎了,守着那朵花的小王子会做些什么呢?
更准确来说,阎郁不是小王子,应该是一条恶犬,守卫着他最珍贵的花。
如今,却成了丧家之犬。
阎郁没有回头,他看着窗外略显阴沉的天,神情有些落寞,“阿白,昨日北平是晴天吗?”
白副将一愣,像是不知道为什么阎郁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这样的话,他看向窗外,声音有些悠远,像是想到了什么,“大概……是个好天气吧。”
“是吗?那就好。”
先生不喜欢阴沉沉的天气。
比起在黑暗中前行,先生也更喜欢做个轰轰烈烈的英雄。
阎郁垂了垂眸,攥紧了摊开的掌心,
七宝佛珠滑进掌心,葱白的指尖不停捻着那不同材质的珠子,这样才能压下心中滔天的杀意。
刚刚那个狗东西带着笑的声音犹在耳畔。
——“昨日在这广场上处决了一个间谍,嘴硬得很,十几刀下去,人就没了。”
那广场上暗沉的褐色血迹让人胆寒。
一脸儒雅的人见人面色更白了两分,心中嗤笑。
这样的人,是怎么当上一方统帅的。
那嘴上却更是不饶人,借着昨日处决的事情敲山震虎,认为这场谈判已经是他们主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