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总是固执得可怕,执拗地想要求得一个答案。
顾爻像是有些无奈,轻声叹了口气,抬头直视着少年,一字一句认真道:“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往日总是内敛的温柔,今日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说出的话直白。
往日掩着的目光,也是热烈。
烫得步韶栾心上发颤。
沈徇棠无父无母,没有族亲,要是有亲人,就只能是妻子。
妻子,一想到这个名头,步韶栾就忍不住指尖发颤。
他还以为阿棠会回避的,却没想到这般轻易就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连日的压抑心绪,像是秋日旷野上连天的枯草,只待一点火星,即可燎原。
燎原之火,只会烧毁所有的伪装。
将心头那点子滋生的妄念暴露在所有人眼下。
而燎原的野火,也只会将亲近之人灼烧殆尽。
谋划将成的少年,终究是有些大意,沉不下心绪。
听到心上人的剖白,步韶栾有些激动,他从龙椅上起身,顺着台阶快步而下。
顾爻就站在阳光洒落的地方,笑着,静静等着他。
等着他的少年将他紧紧抱进怀中。
少年震荡的心,让思绪翻涌不宁。
步韶栾埋首在顾爻颈间,明明心中有千般情深,万般真心,却又不知该如何言说。
万般情话,终究是化作一声叹息。
“那阿棠以后不走了,好不好?”
少年的缎发垂在顾爻颈间,带起一阵痒意,也让那颗心微微动摇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