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侍郎见顾爻无动于衷,也有些着急。
“掌印,这不像是上次江右的事情,等此批学子入朝,影响的可是中心的事啊,况且,”
说着,他又是一顿,目光直直地落在顾爻身上,话中带着浓浓的担忧,“况且,他们这是剑指掌印啊,就连护卫之责都不让东厂插手半分,许多事情也由东厂转交锦衣卫,这都是在削弱掌印您的权力啊。”
话未完,礼部侍郎率先施礼,“只要掌印令下,明日早朝我等必为掌印肝脑涂地,此次春闱,也该扩充我们的势力了。”
“我等必为掌印肝脑涂地。”
顾爻看着底下的人,唇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也不答话。
葱白的指尖轻敲着桌面,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在场的人心上。
工部尚书眼睛一转,抬头轻瞟一眼坐在上首的人,却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
眼底的讥诮毫不掩饰。
顾爻也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只轻抚着腰间的玉佩,嗤笑道,“各位大人请回吧,今日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我就当没有听到,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比什么都好。”
刚刚还说着要为顾爻肝脑涂地的人,此刻全都面色铁青。
礼部侍郎面上着急,想要再劝一劝顾爻,却被青年一个眼神逼退。
顾爻将目光落在那面色不虞的人身上,“张大人是还有什么事吗?”
烛光晃动中,青年的面容漂亮得让人心旌摇曳,可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中带着的是不屑和轻蔑。
让这些年被捧得有些心高气傲的人有些受不了,礼部侍郎说出的话也有些口不择言。
“掌印真的不与我们站在一处吗?”
顾爻顾爻闻言笑了笑,抬手,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目光也随着手指落到面前这些人身上。
“你,你,还有你,哪个不是墙头草。
倘若今日我倒了,你们之中,有谁会为了我冒死上谏,啊?
我记得,你们原来都是跟着冯阁老的啊。”
被揭了老底的几人面色铁青,顾爻倒是笑得开心,继续输出,“还有姚大人,楚大人,王大人,当初你们是犯了事被东厂的探子抓到,托了许多关系,才到了我跟前,如今倒是腰板硬了啊。”
礼部侍郎被气得面色铁青,一甩袖,转身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