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爻眸光一动,知道少年应当是相信了这件事。
他与百里微生对视一眼,又极快错开。
正乾三年七月中,沈徇棠,百里微生,宁弋请旨前往江右调查。
离京前一夜,步韶栾抱着人坐在床上撒娇,“阿棠,你能不能不去啊,这一去,要有好久见不到你了。”
少年的声音有些委屈,即使到了现在,还是想挣扎一下。
顾爻听着这孩子气的话有些好笑,伸手拍了拍少年搭在自己腰上的手,“陛下说笑了,这是前几日就定下来的事情,怎能轻易改变。”
闻言,步韶栾揽着人的手又收紧两分,他抿了抿唇,“阿棠,真的没得商量吗?”
顾爻不知道少年的情绪究竟从何而来,偏头,在步韶栾脸上亲了一下。
“陛下不必担忧,此次守卫完备,不会有事的。”
这一下并没有安慰到不安的步韶栾,他抬手捧住顾爻的脸,指腹在那张昳丽的脸上细细描摹,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俯身,轻柔的吻落在唇角。
带着些轻颤,是极度的不安。
顾爻愣了愣,微微叹了口气,“陛下既然睡不着,那就做些其他事情吧。”
昏黄的帷帐内,容貌昳丽的青年将呆愣楞的少年轻轻一推,俯身而上。
***
站在城楼上看着车队远去的方向,少年的面色阴沉又晦暗。
指尖好像还残存着清浅的檀香,却又淡得微不可闻。
似有若无,让人无端心痒。
少年虚虚握了握手掌,收回视线,转身下了城楼。
沈慎为跟在他的身后,却只感觉到一阵压力。
自从上次秋狝过后,他是越来越看不清少年。
喜怒不形于色,心绪不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