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二人并无血缘,可有兄妹之名,怎会……不,不可能。
袁昭摇摇头,驱散这荒谬的念头,流言而已,更何况刚传出不久便消散,可见不真。
徐二姑娘如此情状,应是有什么旁的原由吧……
晚晴此刻哪里顾得上旁人的心思,只觉每一刻都是煎熬,她如坐针毡,不停看向殿外,只盼着宴席早些结束,好回府去寻承砚。
她下定决心要向爹娘坦白,圣旨已下,可她不能就此放下承砚,她如何能放得下!
只要一想起承砚,便是锥心之痛,晚晴颓然抚着胸口,又要强忍着泪意,只得埋头一杯接一杯的饮酒,试图掩盖自己的情绪。
可她本就不善饮酒,待散了宫宴归家时,已然醉意朦胧,只觉足下似是踩着棉絮一般,头晕目眩。
回到尚书府,徐巍与秦桑榆本想和晚晴谈谈赐婚之事,见她如此,只得作罢,赶忙吩咐下人将晚晴送回慧仙苑。
碧玉扶着晚晴进了内室,为她换下繁复的礼服,又卸去钗环,将青丝放下细细梳开。
张嬷嬷端了碗醒酒汤进来,道:“碧玉姑娘,快伺候二姑娘喝一些,不然明儿晨起该头疼了。”
碧玉闻言接过青瓷莲花小盏,试了温度,才递给晚晴,张嬷嬷见她小口地喝着,才又道:“咱们姑娘平日里甚少饮酒,今日怎得会醉成这样?”
碧玉心中恼恨今日赐婚之事,又不好在张嬷嬷面前说什么,只得压下不快,道:“宫宴之上少不得要应酬一二,好在这样的事儿也不是天天有。”
张嬷嬷闻言点点头,继而道:“说来也是巧,今儿姑娘赴宴醉酒,大公子未曾出府,竟也吃醉了,方才我去厨房要醒酒汤时,恰好吴明那小子也刚取了一盏回快雪阁,你说这事儿……”
碧玉心中一惊:“什么?”
话甫一出口,见张嬷嬷瞧着她,也意识到是自己声音有些大了,她收敛神色,急忙望向晚晴,却见对方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双眸之中醉意消退,已复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