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忙握住儿子的手,转头对匆忙起身的徐巍道:“夫君,承砚醒了!”
徐巍闻声疾步走来,秦桑榆将承砚的手放到脉枕上,让卫大夫诊脉。
卫延搭着脉沉吟片刻,面上神色一松:“大人,夫人,公子已经无碍了,只是这段日子务必要静养,按时服药,万不可再多思耗神了。”
秦桑榆终于定心,擦着泪连声道:“是,定会按您的嘱咐,劳烦您了。”
徐巍也着实松了口气,对卫延拱手道:“多谢卫大夫,吴书,送送卫大夫。”
卫延拱手告辞,一旁的管事吴书闻言便跟着卫延出了门。
承砚神识回拢,才想起自己在观云庄家宴上忽觉头晕目眩,倒地之后,便再无知觉,想来应该是先生将自己送回了府里。
他的声音尚还有些沙哑:“阿娘,爹爹,儿子不孝,让你们担心了。”
秦桑榆不住地落泪:“别说这样的话,阿娘知道,你是最孝顺的孩子。”
徐巍上前将枕头垫起一些,再扶着承砚靠上,才在一旁坐下:“方才卫大夫也说了,你别多思多虑,只管好好休养便是。”
承砚轻轻点头,朝着窗外看了一眼,有些担忧道:“晚晴……莫要告诉晚晴……”
秦桑榆忙宽慰道:“别担心,阿娘知道,晚晴已经睡下了,未曾与她说。”
承砚闭上双眼,心下稍安,这一遭虽说没有昏迷太久,也使得他此刻虚乏无力,神思昏沉。
未醒转时,幻境层层堆叠,隐隐可见,皆是一人身影,那人他认不得,可却莫名觉得,那是晚晴。
他努力回忆着什么,却又因神思虚耗而陷入沉睡。
晚晴经了昨夜那一遭,之后也睡得极不安稳,天光初现时,复又惊醒。
碧玉一夜未敢沉睡,只拥着被子,在软榻上打盹,此刻闻着声响,赶忙上前:“姑娘,您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