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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内心是窃喜的。
虽然他在动手解决太子的时候,就将一切利、弊在脑海中闪过。
但是当真正面对宁康帝审视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他内心有多恐惧。
特别是,宁康帝最后看向他的眼神,令他怀疑宁康帝是不是已经怀疑他了。
他是很骄傲的。
隐忍了这么多年,此番终于让他逮到机会,可以将太子剪除,一劳永逸,他当然不可能因为顾虑宁康帝的些许反应,就畏首畏尾,放虎归山,留下后患!
他和太子明争暗斗多年,很清楚太子的根基有多深厚。
那都是父皇偏心!
因此只要太子还活着,就会对他形成很大的威胁。
谁叫太子是长子!
也因为这么多年的争斗,彼此间的恨意早就积累已深,他早恨不得除太子而后快。
此番如此天赐良机,太子彻底失去宁康帝的信任,他若是不抓住,他都觉得自己不配那个位置。
做皇帝,岂能心慈手软?
哪怕父皇有所疑虑又如何?
当前局面,除了他之外,父皇还有别的选择吗?
大臣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若是仅仅因为一个犯了滔天大错的太子就废掉他这个储君的唯一选择,宁康帝狠得下心,朝野也不会答应。
所以,要说怕,也不是那么怕。
甚至在动手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内心都在沸腾。当时看着太子跪倒在地上,他的内心在欢呼。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感觉到那个位置,离他那么近。
尤其是在方才,宁康帝萎在地上的时候。
他可是知道,为了筹备此番事变,他的好父皇可是至少三天没好好合眼了。
不管内心如何暗喜,表面上三皇子还是尽心尽责的将宁康帝扶到寝殿,亲自请医问药。
听到太医说只是忧劳过度,缺乏休息,睡一觉就好了的时候,他还暗自可惜。
亲自接待前来探视的大臣们,这个时候能进来行宫的,不是位份够高,就是宁康帝的心腹近臣,他自然得好好笼络了。
而这些人,多数对他也很客气,隐隐有投靠之意,更是令他心情大好。
贾琏自然也来了,在确定宁康帝没什么大碍之后,由三皇子亲自送出。
与三皇子拱拱手,转身就要走。
三皇子却忽然道:“王兄请留步。”
贾琏皱眉,回头看了看左右,确定三皇子是在叫他。
三皇子已经笑着走到他身旁,道:“贾将军是皇爷爷遗留在外的血脉,论齿序我比贾将军小一岁,自当称一声王兄。”
贾琏忙道:“殿下谬言了,臣当不得此二字,殿下以后还是不要再提了,否则要是陛下听见了,臣就罪该万死了。”
贾琏并没有否定什么。哪怕人人都知道太上皇被宁康帝软禁了,但他仍旧是太上皇,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质疑他所说的话的。
三皇子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贾琏,不错,是个知道敬畏,懂事的人。
他笑了笑,道:“谁人不知道,贾将军是父皇最宠幸的爱将,此番父皇能够功成,全赖将军相助。父皇如此喜欢将军,相信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怪罪的。”
贾琏摇了摇头,并没有讨论这个话题的兴趣。
见状,三皇子也止住了套交情的意思,压低声音道:“本王听说,当初太子曾几次三番的拉拢示好于将军,却都被将军婉拒了?”
“好事者误传,子虚乌有之事。”
“本王方才还听说,将军眼下的处境似乎不太妙啊。”
三皇子戏谑的看着贾琏。
贾琏面色微变,明显口不对心的反问:“何人所传,臣自己怎么不知道?”
“呵呵。”
三皇子笑了一声,脸色忽正,语重心长的对着贾琏道:“当初太子给将军的承诺,本王给,他给不了的,本王也给。
甚至,父皇给不了将军的,本王照样也愿意给。就比如,本王十分期待能够名正言顺的唤将军一声‘王兄’的那一天。
将军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本王的意思。”
说着,三皇子拍了拍贾琏的肩膀,微笑着转身返回宁康帝的寝殿内。
贾琏原地站了站,随即走出行宫,跨上宝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