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太子斟酌的道:「此番铁网山之行,除了禁卫军之外,孙儿就只抽调了京营
北大营一万余兵马,让他们在山下驻防。
另外负责周边道路封锁的,也就只有北城兵马司,以及驷马营……不过这两方出动的人马并不多……
对了,好像临行前,父皇格外安排了贾琏的火器营,在南边设卡驻防来着,但具体火器营出动了多少人孙儿就不知晓了。」
「贾琏?」
太上皇念了一声,然后道:「听说你父皇让贾琏搞了一支专管火器的兵马,是什么个情况,有多少人马你可知道?」
「孙儿知道。贾琏的火器营共有五千人马,其中三千火枪军,剩下两千是火炮军。
虽然不知道具体战力如何,但是孙儿观父皇和贾琏对火器营的态度,似乎都颇为重视。」
「五千人,火器?」
太上皇呵呵一笑,不置可否间,话锋一转:「京畿之地,能够这么快赶来,还能有数万规模的,也就只有南北大营。
北大营的统领已经和陈昭一起死在你的手中。
至于南大营……徐达……」
太上皇陷入了思索。
他也有些奇怪。若是徐达接到他的密旨率兵前来,肯定会派人前来请安,而绝不会行攻山之举。
「呵呵,看来朕果然是小瞧了你父皇!
难怪,从下午到现在,他一点也不着急,也不曾率兵突围。原来是早就留了后手!」
太上皇冷声道。
太子就有些头皮发麻的意思,他忽然感觉到些许恐惧。
从小到大,他的这位父皇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太上皇瞅见太子的神色,轻哼一声:「怎么,害怕了?
你既然这般害怕他,昨夜怎么敢背着他,偷偷派人来见朕?还将他的计划全盘托出?」
太子神色讪讪,最终道:「孙儿确实颇为畏惧父皇,但是孙儿更知道,父皇欲要对皇爷爷刀兵相向,是大逆不道之举。
孙儿不忍看父皇一错再错,这才,这才选择将事情向皇爷爷和盘托出,避免父皇酿成无法弥补的大错!」
没错,表面上,甚至宁康帝都认为,太子是被太上皇策反的。
但其实是,昨天后半夜,太子一边按照宁康帝的吩咐到山下集合兵马,一边却悄悄派人上山来见太上皇……
他原本被宁康帝逼着举起叛逆的旗号就是不甘愿的。
下了山之后,心中更是对自己的将来无比担心。
宁康帝本来就不太喜欢他,至少在他看来是如此。
如果他再背上一个「不孝」、「谋逆」的罪名,那么他将来,还怎么当太子?更别说在宁康帝百年之后,继任为君了!
他的心思被心腹看穿,于是心腹便提出建议:
不如趁机彻底投靠太上皇……
在心腹列举了趁机倒向太上皇的好处,对比按照宁康帝的命令行事这种灰暗的未来,太子一咬牙之下,就选择了前者。
然后,在太上皇的密令之下,他果然顺利除掉对他并不设防的陈昭,独揽京营和步军营两万兵马。
并且在今日和太上皇碰面之后,得到了对方的正式承诺。
原本一切都像他和幕僚们预测的那样,因为他的反将一军,宁康帝确实像是瞬间失去反抗能力,只能龟缩在行宫之内。
只要等太上皇召集的援兵一到,将宁康帝身边的爪牙清理干净,一切就尘埃落定。
可是,如今看来,他的父皇,果然还留了后手……
见太子真的十分畏惧宁康帝,太上皇不但不责怪,反而笑了笑。
为了怕这孩子彻底被吓住,他缓缓道:「你不用担心。即便南北大
营真的有人辜负朕恩,也决计不会太多。
你且去传朕旨意,让领兵之人速来见朕。
果有执迷不悟者,你便率北大营之兵将其拒之山下。
只要能够等到明日下午各路勤王兵马前来,所有乱臣贼子,自当土崩瓦解。」
太上皇让他去传旨,太子倒是不介意。
但是听说谈不拢,还要让他带兵拒敌,他就不太情愿了。
他倒不是懦弱,只是对北大营没有信心。
本来就是强行从陈昭手里夺来的兵权,全靠「太上皇」的名义压着。
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真正听他的话呢。
若是那数万叛军铁了心要攻山,他可真不觉得自己拦得住。
除非,把步军营还给他……
太上皇自然看得出来太子的意思,他更不可能把步军营再交到太子的手中。
因此道:「且去吧!真要有什么意外,朕会派骁骑营前来助你。」
一听到太上皇愿意调动骁骑营,太子立马信心大振。
要知道,就算是包围宁康帝的行宫,太上皇都没有动用骁骑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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