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别说一箭双雕了,就是脱身,似乎都不太容易的样子。
终归贾琏在面对女人的时候自信惯了,因此哪怕脑海中飞快的思索最佳对策,面上神色却不变。
甚至在李纨婶侄二人明显不知所措的时候,上前两步,坐在了凳子上,故作自然的笑道:「婶娘也在啊……我来瞧大嫂子,不意婶娘也在这里,倒是失礼了。」
李纨将脑袋垂的更低了。
李婶娘则回头,诧异的瞅了贾琏一眼,似乎想要确定贾琏话语的真实性。
随即她就暗啐了一口,骂自己天真……岂有听闻,正经人大半夜翻窗户来瞧大嫂子的?
李婶娘只觉得内心有什么东西崩塌了。原本贾琏在她心里的印象是,性格谦和、身份尊贵、本事很大的一个年轻公子,是十分正面甚至有些雄伟的形象。
再瞧纨儿的样子,只怕他们……
暗暗揣测出一些真相,李婶娘倒也没有那么不自在了。
她悄悄拉了拉被子掩住自己可能泄露的清白,低声道:「我来陪纨儿说说话,不想侯爷会过来……既然侯爷是来找纨儿的,那我就先走了……」
李婶娘一边说,脸就不自觉的发烫。
她这辈子没有碰到过这么尴尬的事。甚至连想象中,都不可能出现眼前这样的场面。
手忙脚乱的紧了紧身上的衣襟,就
要下床穿上衣服离开。
忽然手臂被什么东西钳住,她如遭蛇蝎,立马瞧向贾琏。
「婶娘只怕还不能走。」贾琏抓住李婶娘的手臂,淡然道。
李婶娘慌了,不知道贾琏是什么意思。
「婶娘想是也猜到了。如婶娘所见,我和纨大嫂子情投意合,她又是个命苦的女子,所以我绝对不允许旁人威胁到纨儿的安全。
此时婶娘要是出去嚷嚷开来,只怕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李婶娘忙道:「侯爷放心,我绝对不会乱说的,也不会嚷……」
「婶娘说的我自然是相信。但事关重大,为了万全考虑,婶娘还是先待在这里吧。」
贾琏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这令李婶娘有些惴惴,心中不由想到:
是了,即便是在李家这等中下等人家,礼教都是何等森严,自己平时都是谨小慎微,不敢踏错一步。
遑论贾家这等公侯之家?
他定是怕自己将他和纨儿的事情泄露出去!
李婶娘忽然打了个寒颤。她有些担忧,要是贾琏信不过她,会为了保守秘密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床帐内,李纨听到贾琏说的那些话,心中是十分羞臊,又有些感动的。
不过看自家婶娘在贾琏的威势下,显得有些害怕,她不由对贾琏道:「二叔别欺负我婶娘,她不会害我的……」
贾琏笑了笑,站起来,脱下了自己的外袍。
这一举动,顿时让李纨和李婶娘都惊了。
特别是李婶娘,她原本以为贾琏不让她离开屋子,是担心她出去乱嚷。
如此只要乖乖待在屋里,等贾琏安然离开之后,她也就安全了。因为到那时即便她嚷开,没有「捉女干捉双」,凭她的一面之词也未必能伤到他堂堂一个侯爷,自然不再是威胁。
哪成想,看起来贾琏似乎并不急着走……莫非他还想要当着自己的面,欺负纨儿?
李纨也有些不知所措。
但她深知贾琏行为做事颇有章法,见状下意识的开始思索贾琏的用意。
莫非,二叔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彻底堵住婶娘的嘴?
是了,今日之事既然已经被婶娘撞见,那么自己的贞洁甚至是生死,都捏在了婶娘的手上。
二叔定然是为了她考虑,所以想要让婶娘也陷入局中,如此婶娘自然就没有理由出卖她了。
只是不知道,二叔只是单纯的想要让婶娘亲眼目睹一番,还是想要直接坏了婶娘的身子……
李纨心乱如麻,本就遇事难决的她,本能的选择让贾琏做主,她则像个鹌鹑一样,埋头在床内,不敢与人对视。
「本侯受人服侍惯了。这屋里也没有旁人可以使唤,不知可否劳驾婶娘,替我宽衣?」
贾琏脱下外袍之后,似乎不耐烦解中衣,因此将双臂展开,语气乍听彬彬有礼,细想来却更像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李婶娘一时被弄得千头万绪,根本拿捏不准贾琏的意思。
犹豫了三秒之后,还是上前一步,红着脸帮贾琏宽衣。
反正她现在不知道该干什么。而贾琏身份尊贵,以自己小门小户小寡妇的身份,服侍他似乎也不算掉价。
跑?先不说她跑不跑得过贾琏,就算能跑出去,她也不敢。
别看贾琏平时对她有礼有节,礼貌的很。但她清楚,倘若真的得罪了贾琏,以贾琏的权势,想要拾掇她一个失寡无依的弱女子,办法多得很!
因此她现在只想先顺着贾琏,把这一节略过去再说。反正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将这个秘密泄露出去
。
她虽然今儿第一次撞见,但她也清楚,类似的事情,在高门大宅里应该是常见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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