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禁卫军围了长春宫,大明宫的人才不敢再犹豫,由戴权将自己探听得来的所有消息,悉数汇报给宁康帝。
长春宫前。
禁卫军亲军营副统领亲自值守在这里,当他看见那道明黄色的身影朝着他走来的时候,他这个七尺大汉的心里,还是忍不住一抖。
“太上皇有旨,没有太上皇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进出长春宫。”
硬着头皮挡在宁康帝面前。没办法,上头可是特别交代过,就算宁康帝也不能见李太妃。
“让开。”
“陛下还请莫要为难末将,末将也是奉命行事……”
忽见宁康帝一把抽出旁边侍卫的佩刀,副统领亡魂皆冒,求生的本能让他来不及多想,噗通一声就跪下,将头埋在地上。
脖子上冷冰冰的触感,令他缩了缩脖子,察觉脑袋还在之后,他在庆幸的同时,也毫不怀疑自己要是反应再慢一点,此时就已经人头落地了。
“铛啷~”
钢刀扔落在地的声音。
副统领一动没敢动,直到面前的脚步声彻底停止,他才抬起头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然后连忙抓过自己的一个心腹,让他将消息传回去。
……
贾琏出宫的时候,仍旧心有余悸。
尽管他一直以来,在皇宫行走都很小心,但今日,仍旧差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谁能想得到,李太妃如此恶毒和大胆,竟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想要置他和太后于死地。
一直以来,他自问从来没有得罪过这个李太妃。甚至因为对方是宁康帝生母的原因,只要见到,无不对对方恭敬有加。
那老女人还夸赞他年少有为,让他好好辅佐皇帝来着。
结果……
只能说,这种被嫉妒心蒙蔽了心智的女人是毫无道理可言的。
或许她的目标有且只有太后一人,自己这个开国功臣之后,当朝侯爷,她儿子重用的大臣,这些在她眼里,根本一文不值。
自己,只是个无关痛痒的工具人。
幸好太后和昭阳足够聪明,有完备的应对之法。否则他今日哪怕侥幸脱身,也必定遗祸无穷。
心里有点愧悔。
分明太后和昭阳公主是为了将计就计,他却在明知道是阴谋的情况下,还对太后的玉体产生想法。
他都不敢想象,要是他当时当真对太后的玉体做出点什么,哪怕只是伸手摸一摸,被后面的昭阳公主看到,对方会是什么样的想法和表情。
对了,当时以为太后是睡着的,结果人家也只是装的……
所以很可能,他根本没机会得手,还得先挨一巴掌。
该死的,万幸。
……
荣国府,凤姐儿院。
凤姐儿今儿身子不适,所以没去议事厅,反而是让婆子、奴才们有事进来回话。
她如今是越发的大权在握了。
以前,外头的事情还有贾政和贾琏二人料理个大概。如今贾政南边任学政官儿去了,贾琏也只管家族的大政方针,剩下的府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事情,都要她一个人照管。
若非她的地位今非昔比,手底下也顺势聚集了一大帮“能臣干吏”听候差遣,她早累死了。
将手头最后一份财务册子看完,抬头看外头也逐渐没了前来回话的人,凤姐儿撑了个懒腰,就要起身。
忽然脚下一个趔趄,腿心子扯的疼。
“奶奶,你怎么了?”平儿等丫鬟连忙上前关切。
“无事。坐久了,腿麻,歇歇就好。”
凤姐儿如此说着,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瞄向旁边尽职尽责的站着的秦可卿。
秦可卿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有所明悟,眼里突然就亮起了神采,宛若春花般耀眼。
凤姐儿见状,暗骂一声,这小狐狸精。心说自己要是个男人,肯定也放不得她。
不过也好,与其让她一个人在东府浪费光华,不如便宜自己男人。
想着,凤姐儿又不禁想,这样会不会对贾琏太过纵容,让他以后得寸进尺?
但随即想起此番自己纯靠运气才侥幸赢过一局的长公主,她又坚定下来。
由着平儿扶她进里屋歇息。
不一时,就见秦可卿鬼鬼祟祟的猫进来,凤姐儿没好气的剜了她一眼。
“二奶奶可是身子不舒服?”
“你还好意思说,你个作祸的小蹄子……”
凤姐儿的手在秦可卿额头狠狠地点了一下。以秦可卿如今完全香菱丫头的打扮,倒也一点不违和。
秦可卿听见凤姐儿的话,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眼睛轱辘一转,她讨好道:“那要不要人家帮二奶奶揉揉?”
“呸!”
凤姐儿啐了一口,作势要撕她的嘴。如此看似主仆,实则婶侄闺蜜的二人,便在床上打闹起来。
一时凤姐儿完全骑到了秦可卿身上,见秦可卿无意再反抗,她也没有继续蹂躏她的意思,只骂道:“你这坏丫头,从哪儿得来的那些腌臜玩意儿。还,还敢拿到我房里来……”
秦可卿完全瘫在凤姐儿的床上,她对这张床,有着无法言说的眷念。
但她不想让凤姐儿看出她内心的想法,因此做出委屈巴巴的样子,道:“这种东西,我哪里敢让别人经手嘛,全都是我自己亲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