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要去天津卫!?”
凤姐儿显得异常急了。贾琏好不容易在家待了半年,怎么又要离京?
“这朝廷是没人了吗?怎么皇帝什么事都要叫你去做,造船那些大臣们哪个去不得,非要你去……”
“呵呵。”
贾琏搂着凤姐儿的香肩,“瞧你,天津卫离得又不远,我骑马半日就赶回来了。你要是想我,坐车也不过两日的路程而已。我想说的是另外一个,关于圣上加封我为火器营统领的事……”
凤姐儿听到贾琏说他半日能够赶回来,心里总算没那么着急了,然后就反应过来,自家男人这是要起飞的节奏啊。
原本以为他得了个统领的官,她就高兴坏了,毕竟从今往后,她除了是侯爷夫人,还是名副其实的将军夫人了!所以,她才这么大晚上的过来瞧贾琏,她其实不是很喜欢过这边来的。
哪知道,加了一个统领不够,还有一个?别的不说,单这份荣宠,她一个女流之辈,也瞧出来了。
“你去天津卫是什么官?外放钦差?那你新到手的统领之职怎么办,听说这还是个新衙门,都还没组建起来呢?”
“组建不难,陛下让我从禁军各大营中,任意挑选精锐组建。关键是,你可知道这新成立的火器营,不但隶属于禁军统辖,而且,还要驻扎在皇城之内……”
“这……”
凤姐儿表面狐疑,实则她并不是很清楚其中的关系。对她而言,驻扎在皇城内和城外,不都一样,不就是上班多走几步?
贾琏认真看了他两眼,便知道她并非装的,论及政治眼光,差昭阳公主实在不是一星半点。
于是也不打算与她深论,只道:“我如今官进三品之列,在国朝也算是进入高层之中。又在中枢掌握军权,位置乃是重中之重,一旦……”
贾琏压低声音:“如此情况下,一旦宫闱有变,我势必牵扯其中,你可知其中的凶险?”
凤姐儿对政治不敏感,不代表她傻。听贾琏这么说,她很快反应过来贾琏说的意思。自古以来,皇室争权夺利,搞政变,你杀我我杀你,就不是新鲜事,一旦贾琏牵扯其中,那……
想到其中凶险,凤姐儿忙道:“既然如此,你就上禀皇帝,把衙门驻扎在皇城外就是了,反正皇帝这么信任喜欢你。或者,干脆不要这个官了,反正你身上官位多,不在乎这么一个两个……”
凤姐儿这话,要是被别的女人听见,不知道是该取笑她还是羡慕她。从来只听说劝夫婿进取的,何听过劝夫婿丢官的。
贾琏也笑道:“你当皇帝给我官做是做买卖不成,想做就做,想不做就不做?你也不用太担心,如今朝局稳定,并不容易出什么大事,我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
那胡元瑶的父亲,乃是皇城西门的守将,尽管现在只是副的,但是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让他变成正的,你可知,其中的意义?”
“你的意思是……”
凤姐儿眼睛一亮,“你要结党营私?”
平儿看主子爷两个说的事情越发隐秘,对着香菱招了招手,退到房门处去了。
“结党营私?你可真会替你家男人罗织罪名。
不过算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寻个方便罢了。从今往后,我领着西兵马司和火器营两职,势必随时进出皇城,别的不论,只从安全出发,这皇城西门的守将,自然是自己人最好。这点简单的道理,不用我再提醒你了吧?”
凤姐儿连忙点头,眼波一转,而后道:“也就是说,你要用胡元瑶的父亲,所以才决定要收她?而当初公主之所以将她赐给你,也不仅仅只是……你们,早就料到今日了?”
凤姐儿觉得,自己似乎也开窍了。
见她如此,贾琏终于老父亲般欣慰的拍了拍她的脑袋,而凤姐儿也顺势卧在贾琏怀中,眼珠子乱转,一时是精明,一时是嫉妒,最后化作温柔的坦然。
其实她早就明白的,皇室长公主对贾琏的帮助,肯定比她,甚至整个王家对贾琏的帮助还要大。
只是她心中多少有一些不甘。罢了,只要公主当真能够真心襄助自家男人,她不但不会再针对她,反而要笼络巴结讨好她,不让她对自家男人变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