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的听话,让贾琏意外,下意识的松开她。
晴雯整理了一下衣襟,白了贾琏一眼,翻身下炕,依势蹲在脚凳上,就乖巧的探手去解贾琏的汗巾。
却在方将探进袍子,摸到那丝质汗巾的时候,晴雯那俊美的小脸上露出一抹报复的坏笑,竟是小手急转而下,准确而无误的掐了贾琏一记,随即飞快的退开。
看贾琏倒吸一口凉气的震惊模样,晴雯方掩着小嘴笑了起来,“叫你瞧不起人,还想叫人家帮你,哼,活该。”
说完,怕被贾琏收拾的晴雯就转身,跳着明显欢快的小步子跑了。
直到房内空无一人,贾琏才确信,晴雯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妮子,竟然真的敢这么做?若是平常无事的时候,这么掐一下倒也没什么,但她偏挑这时候,她怎么敢?
钢筋铁骨配的不是绕指柔,而是阴险而狠辣的偷袭,这谁受得了?
捂着检查一番好歹,贾琏有心将其抓回来好好收拾一顿,教她知道些厉害!终究觉得被小丫鬟偷袭有失体面,不好意思大张旗鼓。
因此可怜的贾大侯爷在心里将晴雯狠狠的骂了一通,立誓三个月不让她再碰自己的宝贝,然后就悄摸摸的摸到浴房,预备让娇妻和美妾验验货还坚实耐用否……
……
第二日,贾琏衙门归来之后,被贾政叫到梦坡斋。
“朝廷预备将天下田亩归为一统,一并入税之事,你可知道?”
贾政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十分郑重的与贾琏说道。
贾府南北两地坐拥大量田庄,基本也就是靠着这些田地,两府才能过着无忧无虑的,稳定富足的日子。
若是朝廷当真要剥夺他们名下土地的征税权,岂不是要断了他们的根基?
之前虽然就听说过类似的风声,但是大多数人都是嗤之以鼻的。不谈大魏,就是历朝历代,勋戚们坐拥良田收税以养自身,那都是天经地义的事了,朝廷怎么可能收回去,这不是断了他们活路吗?
贾琏初闻也是唬一跳,莫非宁康帝和阁臣们当真是魔怔了,竟当真要把步子迈的这么大?但是细想想,还是觉得不大可能,因此忙问:“消息属实,朝会上陛下准予了?”
“这倒没有,只是近日风声愈紧。今日朝会之后,陛下将所有支持改革田税的人都叫到南书房议事去了,这令所有人都十分不安……”
贾琏闻言,略松口气,只要还没有正式施行就好。
“老爷不必担心,不说我贾府于国朝有定鼎之功,就说满朝勋贵,哪家不是为朝廷立下过汗马功劳?陛下乃是英明的君主,自会考虑功臣的心意。
另外,就算朝廷要归拢天下田亩,那就不可能绕开宗室,否则难以服众,因此,宗室才是首当其冲,咱们自然不用着急,静观事态便足以。”
贾琏不甚在乎家里那一亩三分地的,那是因为他已经有足够的家底。但是却知道贾政等人将祖宗的基业视作头等重要的东西,便好言宽慰。
贾政闻言,果然放心了一些。也是啊,论天下谁占的田地最多,那绝对非宗室莫属,特别是那些王爷们,要是陛下做这件事绕开宗室,天下勋戚、氏族岂能心服?若是一视同仁,涉及宗室,那些宗室王公们,岂能甘心……
“琏儿你素得陛下信任,你觉得,这件事最后结果如何?”
“结果如何我不可预知,但是依我看来,朝廷应该不至于直接蛮横行事,大抵不过是采用折中怀柔之法,比如,明面征收,实则以岁赏的形式转赐,再如,公卿按爵免征等。但即便如此,只怕阻力仍旧不小,就看陛下和朝廷诸公们的手段了。”
贾政闻言,细问贾琏的具体意思,最终觉得贾琏所言甚有道理,方安心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