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还让孙儿从今以后照顾好琮儿。说是琮儿孤苦无依的,除了我这个做兄长的,也就没人愿意照顾他了……”
此话也并不出乎旁人的预料。因为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有些人甚至以为,贾赦喜欢贾琮,胜过嫡子贾琏。所以贾赦死之前,放心不下贾琮,倒像是顺理成章似的。
随着贾琏的话,众人也都纷纷看向角落里,从来没什么存在感的贾琮。
贾琮小脸上眼泪儿纵流,面色苍白,看见众人的目光,似乎很是畏惧,赶忙低下了头去。
贾母也看了一眼,叹说:“他若早能如此,能听人一句劝,又何至于有今日之事……罢了……罢了……
琏儿,你父亲说的对,琮儿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兄弟。
你们老爷去了,他姨娘也没了,从今以后,你能多照顾,就多照顾他一些吧,这也是你应尽的责任。”
“是……”
贾琏恭声应是。
从始至终,没有人任何一个人怀疑贾赦的死有什么猫腻。
或者说,也没有人敢产生任何怀疑。
距离贾赦病倒,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了,该做好的心理准备,所有人都做好了。
兼之贾赦死于窒息,即便他面目上,有些风烛残年的生命最后挣扎所致的痕迹,也在他青黑不能见人的脸上,不能丝毫显露。
加上贾琏又第一时间让人给贾赦补了妆容……
如此下来,除了最高明的仵作,持着明确的怀疑态度前来细细查验,否则绝不可能瞧出任何一点不寻常的地方。
但是很显然,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只会想着,将贾赦尽快入土为安,连请郎中都不会,又何谈请仵作来勘验呢?
这不是明摆着怀疑他弑父?
谁有这个权力怀疑他,如今的贾家,谁又敢给他扣这样一个大逆不道的罪名?
真有这样的人,也不过自寻死路罢了。
所以,在贾琏毫无破绽的表演下,将贾赦合乎人性的“遗言”向贾母一交代,所有人都在心中为贾赦画了一个完满的句号。
贾母也在最后瞅了贾赦一眼之后,颤颤巍巍的来到正厅坐了。
这个时候,如何商议贾赦的后事,是为当务之急,也是最大、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