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二十年，每年一封。

寄到基金会感谢信都会被工作人员收好放置在一起，然后一起递到谈默面前。

虽然没有时间全部看完，但谈默也会看。

之所以会注意到疏歉的信，第一个是因为她的字迹，封面上的“感谢信”三个字，稚嫩之中，却显得坚韧而有力，每一笔、每一划都充满了力量和生命力。第二个则是因为，这封信，过于厚重了，里面不像是只装了一份轻薄的纸。

谈默顿时滋生了一抹好奇之意，他想知道，这里面装了什么。

打开后，发现了这封信的表述有些不同于以前的小朋友。

她没有讲自己的生活有多苦，有多难，也没有用华丽的词藻来赞美他，表示她的感谢。

更像是下属给领导汇报工作一样，给他提交了一份年度总结报告，是一份当年的学习总结和下一年的学习安排。

那小鬼，还整理了附件，也就是她一年来大大小小，所有考试的成绩单。

她每一次都是第一名，将排在第一位置的“疏歉”这个名字，用红色水彩笔画了一个圈，很醒目。

谈默看到这里，才像是看到了这个小鬼身上的孩子气，他隔着这封信，好像看见了有个扎着辫子的小姑娘，握着水彩笔画着圈，等待着一个夸奖。

在信的最后，小鬼说，“谈默先生，谢谢您，我会做得更好！”

谈默看懂了，这是那个小鬼对他的回报。

她拿自己的成绩，向他证明。

此后的每一年，他都收到了这个小鬼的感谢信，她的字迹中，稚嫩渐渐消失，坚韧感愈发凸显。

写信风格依旧没变，仍是工作汇报式的。小学的时候是第一名，谈默还没有多想，后来到她的初中，乃至高中阶段，她信封里面的成绩单中，她都是第一位。

这是一位很优秀的姑娘。

再一年，他看到了京华大学的成绩单，几乎是满绩点。

谈默其实知道疏歉以状元的身份考上了京华大学，不过不是从疏歉的信里面知道的，而是从新闻上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