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裹着那件宽大的黑色外套安静了片刻。
当他想要回答某个问题,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除了被动的沉默,解雨臣还有另一个选择——用问题来反击。
所以对于池瑜“现在是不是觉得变暖和了”的提问,他给出的回答是:“那你不冷吗?”
“不冷。”
回答解雨臣的是比他的反问更简洁的两个字。
而作出这个回答的人现在甚至只穿着一件高领的单衣,外面也只套了一件看着就很薄、根本起不到防寒作用的小马甲。
——这样穿真的不会冷吗?
池瑜似乎看透了解雨臣的疑惑,一边慢条斯理地替他把最外层的排扣扣好,一边悠悠说道:
“你应该发现了,我周围的温度,以及我本人的体温,都比正常情况来说更低一些。”
“这是我本身的特质,也让我对于温度的变化不那么敏感。”
池瑜看着这个穿着不太合身的外套而难得显得有些局促的少年,轻轻地笑了一下,抚去他肩膀上沾染的沙尘。
“所以我不会冷,也不会热,你更应该关心一下你自己的身体情况——”
“——比如说,你现在有一米七吗?解雨臣小朋友?”
解雨臣彻底不说话了。
他瞥了这个坏心眼的家伙一眼,什么都没说,冷着脸扯着那件黑色大衣,气势汹汹地越过了池瑜。
直到他们离开碎石组成的小山丘,回到车辆停靠的地方。
他们在车上没等多久,很快,取样结束的勘测员也跟着其他人一起返回了停泊点,经过快速的整备后向着下一个勘测点前进。
他们穿过一条已经干涸多年的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