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池瑜第一次在战斗中打开刀匣,但他从中抽刀的动作却熟练得仿佛进行过无数次——无需思考,他的行为已经成为身体的本能。
手上熟悉的重量与天然的契合之感令池瑜的心情也难得变得愉快了起来。
池瑜纤长的手握在刀柄之上,身上原本不甚明了,只有在细细品味之后才能察觉到的危险气质,在顷刻间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种危险感的形成并不是因为他手中掌握着足以夺取人性命的利器,而是在那一瞬间,池瑜自身一直以来蕴藏的锋芒,随着这一行为自然而然地流露了出来。
解雨臣知道,池瑜在此之前从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任何一面。
就像平日无害的大猫会选择在明媚的阳光下惬意地舒展自己的身躯,同时也会在进行捕猎时收敛所有气息,直到真正接近猎物时,再露出锋利的獠牙。
哪怕现在池瑜的手中没有这柄刀,也不会让他的气质在此时看起来更柔和一些——因为池瑜本身即是这个世界上最致命的武器。
他就是如此复杂多面的存在,不需要任何事物来衬托。
所以解雨臣只会在这种时候问池瑜:“你准备怎么解决上面的东西?”
“很简单。”池瑜说,“既然它不下来,我就上去,然后一刀下去,我的工作就能结束了。”
解雨臣发问的时候,深色的眼眸专注地望着他,在听到池瑜简洁明了的回答后,又轻轻弯起,荡漾开些许柔和的笑意。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池瑜将目光从解雨臣身上移开,随手挽了个刀花,抬眸看向悬挂在半空中的棺椁,微微提气,只是脚尖一点,便轻松跃至半空。
常人不借助工具就无可企及的距离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难度,只是眨眼间,池瑜就抵达了位于岩洞最高处的棺椁之上。
似乎察觉到自身即将遭受到致命的威胁,一只绛紫色的利爪从棺椁之中探了出来。
它趁着池瑜刚落地的功夫猝然发难,想要借着这个时机先下手为强,却没想到池瑜的速度比它更快。
凌厉的刀光轻而易举地将血尸的攻势绞碎,在铿锵之声中,刀口直取它的喉头。
血尸张开了嘴,不断发出“咯咯咯咯”的声音。
它似乎想要对池瑜说些什么,但池瑜并不在意对方的任何感受,只要成为他的敌人,那么结局就只有一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