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本来就没有休息好,鼻塞喉咙干痛,耳侧老沉的声音好似过去每每来给她诊脉开药的太医,简直堪比噩梦缠身啊。
迟奚祉比了个安静的手势,示意陈太医出去。
元知酌的意识不清醒,只知道几声不连续的脚步声走远,接着便只剩一张热帕子擦拭着她的额头,细细为她抹去汗渍。
她又做梦了。
梦见她去骚扰迟奚祉。
隔着蒙蒙晨雾,她径直破开他的窗户,嘴里咬着一根狗尾巴草,吊儿郎当问他,“干什么呢?”
迟奚祉举起茶杯呷了一口,盯着手里的书卷没抬头,只是扯唇反问,“又闲不住了?”
她来找他准没好事。
“什么话?你这是什么话?”元知酌扔掉嘴里的狗尾巴草,单手撑栏翻窗而入,“我就是来探望一下远道而来的贵客平常都对什么感兴趣?好尽地主之谊。”
迟奚祉揭了个瓷杯,倒了杯新茶放在桌案对面,视线依旧只盯着手里的书目,散漫敷衍道:“可多了。”
元知酌拍了拍掌心的灰,一面打量着他房间的陈设,一面端起清茶,她弯腰挡住他的视线,朝他轻笑道:“我算一个,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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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门外,春光大好,夏势侵染,空气涌动间多了丝燥意,娇花开得依旧如火如荼,成堆成簇,清风一过,红海开落在石板上。
迟奚祉盯着矮丛中的牡丹,淡声吩咐道:“叫院子里打扫的宫人都出去,等皇后醒了再进来,脚步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