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目圆瞪想要指责他,可眼下情形不对。
雨打芭蕉,娇花惨坠,浓稠的夜色宛若兽口,将一切的色彩吞噬,鸾禧宫檐角上的宫铃积满雨水,又应骤风吹得倾斜。
满地的笺纸,堆叠的纱裙,反扣的十指,吹打间,只有长案上的灯烛摇摇晃晃,落在相缠的人影上。
含情仰受,迷离恍惚间,感官随着细微的灰尘沉沉浮浮。
元知酌撑着上身,涟漪焚烧着眉目,芙蓉旖旎,她薄瘦的脊背绷直如弦。
夜色被他们的喘息和肌肤的摩擦声所填满,她压抑着嗓间的难捱,他却在她的耳边说着一些混不吝的话语。
她在复杂的心境和身体的刺激下,被他拉入欲海里,原本被吓得失魂的脸靥浮出娇媚,眼尾浓艳稠丽,隐隐润色。
滚烫的掌心桎梏住她的腰身,两人之间的距离逼仄,室内气氛高涨,他身染烈火,徐徐将人灼烧殆尽。
迟奚祉将塌陷下去的人儿圈进自己的领地,迫切地需要她的回应,燃着欲色欢酣的唇贴着她的耳尖,“别压嗓子,我想要听。”
争锋交对间,錡窗被吹开,雨水从屋檐汇聚滴落,打湿薄粉的笺纸,昏聩爱意将白皙的肌肤烙上红印,齿痕磨研下,青紫交错。
期间,今夜的初雨停歇了一阵,迟奚祉单手将人抱起进了浴池,最后又折回了柔软的床榻。
他拧干了湿帕,刚转身,就被一只玉足抵住胸膛,元知酌刚从温池出来,身上水汽氤氲,而独有眸底清醒冷淡。
她仰面撑在锦被上,细腿踢在迟奚祉的身上,姣好妖气的脸上春韵未消,艳色四起,笑意却十分讥诮,“在外头染了一身的荤腥味,就别往我的榻上凑。”
嘲意如洪,偏颇疏远,只是一双含情眼太过犯规,勾的刚散下去的药劲又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