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蕊是我的贴身丫鬟,她是自小同我一起长大的,我自然有好多话要同她讲。”元知酌板着脸驳道,她扭过头看他,连着头上的步摇也跟着晃动,在空中摇出一片的碎琼。
迟奚祉只是帮她解了颗玉扣,“系这么紧也不嫌勒的慌。”他指的是她的高高束起的立领。
说着,迟奚祉将下颌抵进了她领口,贴着她薄薄肌肤下稳稳跳动得脉搏,语声转淡,轻渺若烟尘,却隐约沾了点攀比的意味,“朕与朕的皇后不也算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外人来的亲近?”
他乱吃什么飞醋啊?
元知酌垂着鸦青的长睫,隐去一半的心思,没有和他据理力争,而是示弱,“可我在广陵的那段日子,只有她一直陪着我。”
迟奚祉原本亲昵她的吻停住,器物座上的香炉袅袅生烟,独特的迦南香浓郁迷人,被虚掩上的殿门没漏进一丝的光亮,而微开的錡窗传进鸟雀清脆的啭鸣,多么热闹又生气的场面,却衬得此刻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低闷。
忽而,迟奚祉起身,天旋地转,他将人抵在宽大的金座上,这时元知酌才注意到,他的拇指上带着枚新的扳指,槿紫的翡翠雕刻富贵的芙蓉。
都说玉石随主,风流邪气的扳指戴着帝王的手上生生变得沉稳肃杀,戾气横生。
他掐着她的下巴,往上抬起,逼她和他对视,他唇角漾开的笑温柔清淡,像是四月山顶初开的桃霏,可周身的气蕴压迫人。
这一转变来的太快,元知酌恍惚几下,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压制在身下了。
她不知道他又是抽了哪门子的疯?
迟奚祉低头和她纠缠在一起,脸上的笑却变了味,略带嘲意地问了句:“都想起来了?”
他的五官妖冶,血痣迷离,看她的目光不甚空蒙动人,铁骨写风流,郎艳独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