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墨阳还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画板。”

墨阳还没接受自己现在的身份，在嘈杂的雨滴声中，敏锐地捕捉到闯进来的声音。

“是泓轩！”

就算声音跟之前的不一样，墨阳也能在第一时间确定那个人就是他的泓轩。

可他现在是雨地里快被雨水捶打成破布的小黑猫，即使听见声音，也半点动不了。

甚至，他连抬头的动作都做不了。

也看不见叶泓轩此时，正顶着大雨满地找画板。

浑身被浇了个透彻他也仿若未觉，像雨幕里一只脆弱且固执的木偶，好像即便被冲刷的粉身碎骨，也要找到自己口中的东西。

轻慢夹杂着沉重雨水的脚步声逐渐清晰，墨阳头顶，终于出现了熟悉的面孔。

是他心心念念刻进骨子里的脸。

头发不长，被雨水打得完全贴着头顶，没有半点生气。

原来的丹凤眼没变，却失了往日的神采。

清俊的眉毛被雨水冲得乱七八糟，脸型太瘦，几乎是皮包骨头，泛着不健康的惨白。

豆大的水珠顺着头发、睫毛、鼻梁、下巴，肆无忌惮淌下，砸在墨阳身上，能把他的心都敲出声音。

“泓轩，他怎么会——”

“你也，没人要吗？”

叶泓轩盯着地上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眼睛比刚才瞪大了一圈。

要不是墨阳那一双如同黑曜石般闪着光的眸子，叶泓轩根本不会注意到，地上这一团，竟是只破碎的小猫。

走近了才发现，这只猫虽然身体看起来不成样子，但眼睛却依旧有神，最起码，是能吸引到叶泓轩的程度。

“可我……”叶泓轩眼神暗下去，抿抿唇，结结巴巴道，“我，我连自己，都养不好。”

言下之意是，他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管一只小猫。

不是不想管，而是怕这只猫被自己耽误，以后害了它。

“画板！”

叶泓轩瞥见不远处躺在雨地里的木板，上面不多的色彩，已经被雨水冲刷成一团，颜料融进水里形成五颜六色的水流，顺着木板汇入地上的雨海。

叶泓轩抬脚走过去，捡起画板，宝贝似的在怀里抱了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