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她还在轻轻吹气,就发觉血液再往一个地方去。
避免尴尬,他装睡。
江莱上完药,又观察了一会儿。
看他眉眼舒展,呼吸声均匀,才关了灯去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被抱起来。
然后就接触到柔软的床,她眼都没睁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了。
池湛给她盖上被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无奈失笑。
江莱,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因为什么事情和你纠缠,我便不会放过你了。
……
池母是凌晨来的。
池湛处理完盛家的事情,就搬去自己的房子住了。
池家人是想挽留的,但深知这次留不住了。
担心他找江莱,派人盯着。
但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是在工作上。
今天,池母本意是去看看他。
却因为有事耽误了一会儿。
看时间太晚,就准备天亮再去。
却得到消息,他为了江莱受伤住院了。
“你还抽烟。”
池母拿掉他手里的烟,看着他光着的后背,肩膀处一大片烧伤。
只是看着都疼,可想他这个受罪的。
“你不是说……”
池湛淡淡解释,“路过。”
池母不信。
自己的儿子怎么会做好人好事。
他若是那么善良。
早就不知道被仇敌大卸八块多少次了。
“你是不是在计划着什么?”
池湛淡着一张脸,反问:“您觉得我在计划什么?”
池母捏紧手里的包,试探道:“你是想壮大自己势力,放低我们的警惕,等你接管池家,我们就管不了你了。”
“到时候,你就可以跟江莱恋爱了。”
池湛笑了,但黑眸却沉冷,“妈,她跟着我会有危险。”
“盛凌雪就是个例子。”
“仅仅是她自己放出消息,跟我要结婚,闻家就抓了她,折磨的不成样子。”
“我呢,是不会让江莱也这样的。”
“所以,我不会和她在一起。”
池母不是三岁的小孩,哄骗两句就信了。
池湛怎么说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
母子连心,多少能猜测两分。
“你是在等一个时机。”
池湛没回应,只道:“小伤,您和家里别惦记,也别再过来,明天我就出院。”
池母严肃起来,“那你留下她照顾。”
池湛:“医生说我需要休息,不送。”
“……”
池母在原地,目光沉沉许久才离开。
到家的时候,池父正好出门,问:“你去哪儿了?”
池母说了池湛受伤,还有池湛说的那些话。
池父肃着一张脸,“你觉得,池湛对江莱,并未真正放弃?”
池母点头,“我看着是这个意思。”
她犹豫一下,“你说我们要不要……”
池父摆手,“先按兵不动,看看情况。”
池母有些担心,“他马上就要去上班了,等过完生日,掌权人的位置就要给他了,到时候恐怕会来不及。”
池父:“先过完年。”
……
江莱睡醒发现自己在床上。
她赶紧去看池湛,结果床上就她一个人。
翻身下床,就看到池湛从卫生间出来。
病号服换下,一身熨烫妥帖的衬衫西裤。
她立刻走到他面前,“你的伤口还没好,怎么穿上衣服了?医生不是说了么,会沾在衣服上,到时候处理起来,你会很疼。
池湛只说了两个字:“出院。”
“什么?”
江莱着急道,“你这伤口还没长好,还流着脓呢,怎么能出院?”
池湛拿上手机,“小伤,不碍事。”
他的态度一直很冷淡。
江莱琢磨了一下,问:“是因为我在这里,所以你才出院。”
池湛对上她略微暗淡的神色,是不想伤害她的,但又不得不。
“嗯。”
江莱哦了声,“那你别出院了,我走就是了。”
江莱拿上包就离开了。
池湛的手伸出去一些又收回了口袋里。
池一探头进来,“少爷,我看江小姐好像不太高兴,您惹她了?”
池湛淡漠道:“你去趟非洲。”
说罢,大步离开。
池一都没来得及问原因。
池五接替池一的位置,送池湛回了自己的住处。
这么一折腾,衣服和伤口有些粘黏。
池五小心处理着。
正要上药的时候,门铃响了。
池湛的这个住处,能来的人不多。
他示意池五去看门。
池五看到来人愣了下,想到池一的下场,不敢说话也不敢动。
池湛半天没见池五回来,起身走过来。
迎面和江莱撞上。
不用说,肯定是周放行的方便,否则江莱上不来。
“我以为,我的话说的很清楚了。”
江莱脸都没洗,赶紧去买了池湛喜欢吃的饭菜。
倒也不是为了很池湛和好,就是心里过不去,很难过。
她想着,等池湛伤好了,她的愧疚感才会消失吧。
“你现在不能吃辛辣海鲜,所以我买些酸甜口的菜,快来吃。”
“有你很喜欢的糖醋肉。”
池湛给她挡在门口,垂下眼皮看她,眉眼冷漠又凌厉。
“江莱,你想干什么?”
江莱把饭菜放到玄关,“就是送个饭,你不想看到我,我走,但你记得吃饭。”
“还有这个伤……要是池五手重,我可以给你……”
“江莱。”
男人嗓音又冷下几分,“是你要分手的,我放过你了,别找死。”
“……”
江莱走了。
池五缩在门后边,不敢说话不敢动。
池湛抬手指了下柜子上的饭菜,“扔了。”
池五立刻去扔,刚拿起来,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抢过去。
他摸摸鼻子。
死装。
……
江莱回到丽景苑收拾自己的东西,搬回自己的小窝。
阮南枝看她神色恹恹,问:“池湛欺负你了?”
江莱摇头,“是我的问题,虽然他是替我扛了伤,我难受想照顾他,但却忘了,之前是我非要分手,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逼着他别再缠着我。”
“所以,我应该像你说的,给医药费就好了,没必要亲自照顾他。”
阮南枝笑笑,“听听你说的这些话,带着浓浓的幽怨。”
江莱叹气,“前任就应该跟死了一样,他救了我,我也应该把他当成一个活雷锋般的陌生人,给医药费,给补偿,而不是凑上去非要照顾他。”
“万一他跟千金小姐在相亲,误会了多不好。”
阮南枝听着这话有点酸,但也没戳破,“别想了,晚上请你吃好吃的。”
江莱抱住她,“还是你最好啦。”
……
一月底的时候,景城下了场大雪。
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大了,到小腿的深度。
城市已经开始张灯结彩,在一片白雪中,红色清晰耀眼,像是红梅点点,很是漂亮。
江莱和阮南枝去了趟公司,给员工发了礼品和年终奖。
至于线下店铺的,年终奖直接翻倍。
两人顺便在商场吃了顿饭,然后回到丽景苑,带着穗穗堆雪人。
江莱抓了些雪摸到穗穗脸上,逗她冷得皱眉头。
她还不会说话,就拿小手拍她。
江莱跟阮南枝吐槽,“穗穗跟周放太像了,皱眉的时候,感觉要处理人似的。”
阮南枝最近也是发现穗穗正在朝着周放的方向发展。
小丫头笑着,但心里已经冒坏水了。
她打趣江莱,“你以后要是生个儿子,想跟我家姐弟恋,肯定要被欺负死,你做好心理准备。”
江莱无所谓,“男人嘛,就是要被老婆管着。”
两人经过一番努力,堆出了一个大雪人。
姜云舒给穗穗胡萝卜,握住她的手,给雪人做了个鼻子。
江莱用葡萄做了眼睛,阮南枝拿了围巾围上,一个雪人就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