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缇骑四出。
去往内阁,六部。
隶属于司礼监的内经厂不得不加班加点的工作起来。
杨博送走了缇骑,拿着徐璠的笔录,心中忐忑,终于来了吗。
“部堂,内阁有请。”一位中书上门说道。
杨博起身,整肃衣冠,大步走出:“去见一见,也好。”
旗帜鲜明的站到皇帝麾下。
谁还不是个帝党了。
内阁中有些冷清。
除了高拱,高仪,还有一脸失魂落魄的葛守礼。
“元辅,高阁老,与立。”杨博一一见过。
“惟约兄,先坐吧。”高拱随意吩咐道。
高拱身上的暴脾气好像也消磨殆尽。
现在高拱和他们已经没有利益之争。
高拱指着葛守礼的鼻子骂道:“我是该称呼你葛总宪,还是与川先生。现在证据已经摆在这里了,你还要一意孤行吗,陛下对你非常不满意。”
就你葛守礼自以为清高,自号与川先生。
对皇帝的暗示和命令三番五次的拒绝。
难道不知在这个时候,独善其身也是一种错误。
葛守礼纯粹的灵能颇为醒目,他长叹一声:“我宁死不为此不仁不义之事。”
且不说这些证据从何而来,便是皇帝这般随意的污蔑朝臣,就已经不对了。
高仪惊讶至极,仿佛第一天认识这个人一般:“有骨气,可惜是个蠢的。”
没有接触到真相,这些儒家的士大夫们,依旧固执的守着自己的规矩。
高拱有些意兴阑珊,对葛守礼进行最后通牒:“你自去吧,退位让贤,不要闹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将东西给他一份。”
都察院中,葛守礼不是一手遮天。
一个都察院的总宪,要是被自己的手下给弹劾到退位让贤。
葛守礼的名声也就臭了。
看在他勤于国事,还算有点骨气的情况下。
这是皇帝最后的一点温情。
葛守礼抱着徐璠的笔录,一脸茫然的离开了内阁。
朱翊钧看着葛守礼神色茫然的离开了午门。
这是一个正直的老好人。
有些迂腐。
张居正和诸多朝臣们一同望着这一幕。
终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朱翊钧望着橘黄色的天空,坚定无比的说道:“届时,自有大儒为朕辩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