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这些话朕不想听你说。”武帝皱眉道:“皇儿,你要记住,只要可以保住我们这个国家,保住这个国家上的百姓们安居乐业,没有什么是不可以送出去的!”
“儿臣……儿臣知错了。”太子这一刻,忽然懂了父皇的无奈。
武帝循循循道:“这个世界,永远都是用少数人的痛苦,换取多数人的安乐,你要懂了这个规矩之后,可以驾驭官员。”
太子点头,眼里却充满了疑惑。
武帝又道:“用多数人的痛苦,换取少数人的安乐,便可为官。”
武帝说完这话,不等儿子细品,便冷笑着道:“户部尚书常说的一句话,便是苦一苦百姓,再苦一苦百姓,天下若是一直都在让百姓受苦的话,他们就会揭竿而起,到时候这繁华盛世的万里江山,就会被战火荼毒,不用金国来灭我们,我们自己就灭了。”
看着儿子似乎有所体悟,武帝又道:“大统一的王朝,不会惧怕北边草原上的政权,这一点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朕当年即位之初,国内人心不服,国外金兵数十万大军压境,不一样打赢了?”
“儿臣……”
太子有些疑虑,但不敢明说。
“讲来。”武帝道。
太子便道:“父皇,这一战,到底是怎么打赢的?”
武帝乐呵道:“其实没什么的,你要学会听,学会看,听大臣们说的话是什么,想大臣们说的话,什么可以采纳。”
“父皇,这又如何判断?”
“你知道丞相的故乡是哪里吗?”武帝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古怪之色。
太子疑惑道:“是燕京。”
“燕京在哪里?”
“燕京在北……”太子话未没说完,便已然领悟:“山海关一破,燕京就要沦为金人血食之地,丞相时代居于燕京,祖宗祠堂,亲人挚友,全族皆灭!父皇,儿臣有些懂了!”
“这就对了。”武帝笑道:“你往猪圈里边丢一块砖头,会吓得所有的猪都叫起来,但是叫得最欢的,一定是被砖头砸到的那头猪。”
“抗金抗金,谁会抗金?你如果任用南方的官员为丞相,制定一国总纲,朝廷方略,那北方势必要出问题。”
“相反,你如果任用北方的人做丞相,碍于故乡宗族的羁绊,他们势必要死战的。”
太子欣然点头:“儿臣受教。”
只是,忽而看到父皇脸上又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你受教个鸡毛,我问你,若丞相在那个时候,和金人达成约定,守护宗族,放金人入关,他依旧保住荣华富贵,宗族祠堂,那你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