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羽定定看他片刻,又低头去看瘸子。
那眼神,宛如厉鬼索命。
随之,他再次挥刀,这次用的是锋利的刀刃。
“不要!”
长刀在萧池的急声中停下,离瘸子的脑袋,只有一指不到的距离。
萧池冷汗淋淋,惊恐地道:“留着他还有用……”
“什么用?”
拓跋羽语气万般嘲讽:“你假意投诚,是为了他对吧?”
“可你凭什么以为,你独身一人,可以将他从这里带走?”
萧池沉着脸道:“我别无选择。”
拓跋羽皱眉,萧池又说:“我辜负了傅问舟的妹妹……我在大周人心中,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叛徒!只有舍命救傅问舟,他们才会放过我……”
拓跋羽舌尖用力抵了下腮帮,“我是问你,凭什么以为可以带走他!”
萧池目光清冽,“不凭什么,也没把握,我就是来送死的……所以,念在我及时给你送来消息的份上,我只求你能让我死在傅问舟面前。”
拓跋羽危险地眯了眯双眼。
果然如他所料,傅问舟的毒根本没解,这点,他还是相信瘸子的……虞清然见过瘸子,一定是猜到瘸子就是制毒人。
至于萧池,立功心切,莽撞行事,也说得过去。
“虚伪小人!”
拓跋羽扔了刀,目光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来人,将他给我押下去!”
哈桑带人进来,萧池被押下去之前,沉沉看了眼瘸子。
瘸子似乎是痛晕了过去,一动不动地仰躺在地,口鼻都在渗血。
哈桑很快又进来,“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北蛮王有令,若拓跋羽三日之内不动身回去,就视为叛军。
他们将永远也回不去。
且北蛮王手里,还有近百万大军。
北蛮也不止拓跋羽一员猛将。
拓跋羽目光扫向楚砚,再扫向瘸子,若有所思:“一个重臣,一个叛徒,再加一个救命的,应该可以谈个好价钱吧?”
大周将筹码都送来了,他若不好好利用,岂不是辜负。
……
拓跋羽要拿三名人质谈判的消息到西河镇时,傅问舟刚咳了血。
廖神医和兰鸢轮流诊了脉,什么也没说便走了出去。
温时宁也没追出去问。
她甚至没有多此一举的再诊上一诊。
她支走所有人,缩进了傅问舟的被窝。
已进寒冬。
天是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