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欣干练能干又聪明,她跟沈时倦特别契合,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她的心理很强大,不会胡乱猜疑,看到我和沈时倦说话更不会动不动就打翻醋坛子。
沈时倦何德何能?我甚至觉得他配不上陈可欣。
我正看着窗外发呆,沈时倦已经走到我的车边敲了敲车窗,我赶紧打开车窗。
“可以了,你试试看。”
我发动汽车,这次打着了火一气呵成,我向他比了个ok的手势,正准备道谢,他已经接过了陈可欣手里的伞,一手撑着伞一只手搂着陈可欣的肩膀,转身向他的车边走去了。
这一幕场景如果给他命个题的话,那应该是霸道总裁夫妇打救无脑傻白甜前妻。
我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南星立刻说:“后悔了?”
“闭嘴吧你。”我一脚油门冲进雨雾里。
送南星回了家,雨变小了,我谢绝他请我留宿的好意,开车回了家。
忽然这个时候我很想给A先生打个电话,于是我把车停在路边,真的给他打去了电话。
他的声音听上去比前几天好多了,他说:“怎么了?海城在下雨,心情不好?”
我一个字都没说,他就能感觉出我心情不好我已经很诧异了,他还知道我们这下雨了。
“别让我以为你未卜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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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在看海城的天气预报,知道下雨了,而且我能听到雨水打在车窗上的声音,你在车里就给我打电话,应该是心情不好,急于向我倾诉。”
“你预判了我的预判。”我意兴阑珊:“所有心事都被人了解的清清楚楚的,好像也挺没意思的。”
“省去了你的开场白,怎么了?跟沈时倦有关?”
“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我心情好不好,都跟沈时倦有关?”
“这就说明我没猜错。”
“救命啊。”我倒在椅背上:“跟你这么聊天真没意思。”
他哈哈大笑:“心情不好还愿意倾诉,说明问题不算太严重。沈时倦又怎么了?说来听听。”
“真的不关沈时倦的事。”
“好吧,我错了,那是因为什么?”
我忽然卡壳了,我矢口否认我心情忽然低落,跟沈时倦有关,但是现在问我因为其他什么事情心情不好,我却又答不上来。
“就是我们顾家的那些破事。”我支支吾吾。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也没有。”
我忽然没了倾诉的欲望,跟 A先生东扯西拉了一会儿,我就准备道晚安了,挂电话之前他忽然说。
“沈时倦要结婚了。”
原来 A先生知道,他们是亲戚,沈时倦结婚这样的大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所以我刚才还跟傻子似的遮遮掩掩。
不是,其实我并不是因为这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不开心是为了什么。
“可能我为自己辩解没有人会信,但是 A先生,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懂我这种感觉,其实我对沈时倦是没有什么感。觉得可是我知道我以前一定非常痴狂地爱过他。所以当我知道一个我曾经很爱的,但是现在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的人结婚了,这种感受很奇怪,好像是我被关在一个盒子里,然后被人从山崖上地推了下去,盒子里包着很厚的海绵,我没有受伤,但是我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你能懂吗?”
A先生沉默了一会儿:“我明白。”
A先生的话忽然让我鼻子一酸。
然后我就哭了,我哭的自己都莫名其妙的。
其实我哭不是因为沈时倦要结婚,是因为我这种乱七八糟的感觉A先生居然能懂。
我哭的稀里哗啦的, A先生没有安慰我没有说你别哭了,一直很安静地陪着我,等到我情绪稍微平静下来,他轻声跟我说。
“现在拿一张纸巾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好吗?”
我听了他的话,用纸巾将眼泪擦干,还擤了***。
“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些话,让我忽然想起了我太太去世的时候。她病了很久了,到后面的时候,她被病痛折磨的很痛苦。她不止一次的让我带她去可以安乐死的国家,但我始终于心不忍。再到后来,她的情绪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被病痛折磨的有的时候精神都出了问题,所以她那段时间性格大变,她在几乎痛恨我的情况下走掉的,那段时间我们被相互折磨的都很痛苦,我甚至是在盼望她离开。所以她走的那一天,我几乎没掉眼泪。从她离去到现在我都没有哭过,非常平静地度过着。但是她的离去。对我来说并不是毫无感觉的,但是又说不好,刚才你的那个形容很贴切。我一直以为我太太死了我不痛,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是痛的。只是我痛的比较钝。”
好奇怪,我跟A先生的人生经历完全不相同,但是此时此刻我居然能够跟他狠狠共情。
其实他死了太太,他的遭遇应该跟沈时倦相同才对,但我为什么能跟他共情?
我好像也死了一个特别特别亲的人,但绝对不是我父亲。
虽然上次我妈帮我爸洗白,我对我爸的敌意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浓烈,但是他的死不会给我的人生带来刻骨铭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