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的死你也看到了,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若不是我也同样姓顾你以为我愿意来给他上香?他有今天都是他活该,一手好牌打稀烂说的就是他,储美珍,今天在派出所里警察应该跟你说得很清楚,如果你再骚扰我们,他们会立刻把你们抓走,所以还想送你儿子上路的话,那你这两天就老实一点。”
我妈垂着眼睛轻轻拽了拽我的袖子:“好了,晚凝,少说几句。”
我妈太善良了,她是怜惜储美珍失去了儿子,可惜顾家人个个都是豺狼虎豹,他们不知好歹的。
上完了香,我搀扶着我妈就离开,顾家也不是什么风水宝地,他们以为我们很想待在这里?
我们依然在保镖们的保护之下走到了门口,想了想,我还是有几句话要告诫储美珍和顾家其他人。
“你们也看到了顾焰骋今天的下场,是不作死就不会死,顾焰骋的死跟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都是他自己做的,所以我希望你们引以为戒。”
我们在顾家人的叫嚣当中离开了,我知道刚才我的三言两语对顾家人来说起不了任何威慑作用。
我只是把丑话说在前面,我知道顾家人不值得怜悯。
我走到门口遇到了沈时倦,他礼貌地跟我们打招呼解释道。
“我来吊唁顾焰骋。”
我妈点点头,拉着我从他身边走过去。
我搀扶着我妈上车的时候,看到了顾辰北站在花园里隔着顾家的雕花黑漆大门看着我,他的那双鹰一般的眼睛中射出锐利的目光从那些雕花的缝隙中射出来。
咬人的狗不叫,顾辰北这个人就能很好地诠释这句话。
我觉得他有话要跟我说,就算不是现在,他迟早会来找我。
果然我把我妈送回家就去顾氏了,我妈再三交代让我一定要小心。
我说没事,今天顾氏里没几个顾家人来上班,除了顾辰北。
我猜得一点没错,我在我的办公室里坐下没多久,顾辰北就来了。
他彬彬有礼地问我:“我可以坐下吗?”
他在提出问题的同时,就已经一屁股坐在我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里了。
顾辰北就是这样的人,他看起来诚恳有礼貌,任何事情都似乎跟你有商有量的,但是他不是商量,是通知。
算了,跟顾家其他人相比,他算是有教养的,毕竟是我爸的第一个孩子,对于顾辰北的教育,我爸是花点了心思在他身上的。
可是到了后面孩子越来越多,我爸也逐渐地失去了教育的兴趣。
我平静地注视他:“有什么事情吗?”
“今天早上你和阿姨来给顾焰骋吊唁,我知道晚凝你是一个有格局的人。”
顾辰北的套路一贯都是这样,先给你灌一点迷魂汤,灌得我五迷三道了,接下来他对我做任何事情,哪怕用小力一点点将我凌迟都不会觉得疼了。
我依然注视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我们顾家这两年,特别是自从爸走了之后闹得不休,一直给人家外人看笑话,我知道焰骋的死跟你无关,其实他们也清楚,不过是故意找个由头,找你们麻烦罢了。”
“顾副总,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不妨开诚布公,不用绕来绕去,你的那些开场白跟你后面要说的话应该没有什么联系吧。”
在公司里我都叫他顾副总,私下里我们也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就算是在顾家见面,那声大哥我始终叫不出口。
我不能对着让自己憎恶的面孔还亲热地叫他大哥,但是这一点顾辰北却诠释得比我好多了。
不管他多讨厌我,他都可以掐头去尾直叫我的名字,一声声晚凝晚凝叫得好亲热。
“言归正传,焰骋的死让我忽然明白,我们顾家已经是一盘散沙,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顾家这座堡垒迟早会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