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张婶先别忙着收拾,拍了拍床沿让她坐下来,然后我打开了我的百宝箱。
我把一些玉器一股脑地拿出来,叮叮咣啷地捧着放进了张婶的掌心。
她立刻会过意来,眼睛顿时就湿了。
“你这是干什么?我不要,你别给我,你赶紧放回去。”
“张婶,我是你带大的,在家里除了我妈,就你最疼我了。我不放心我妈也同样不放心你们,你跟我张叔都要好好的。你们俩没闺女就把我当闺女看,当闺女的送妈几个镯子怎么了?”我将一只帝王翠的玉镯套在了张婶的手腕上。
张婶早就泣不成声了,她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掉在了翠绿翠绿的镯子上:“你这孩子,你说的是什么?我天天干粗活,我戴不了这个。”
“谁让你整天干粗活了,现在也不是没钱,让你再找几个年轻力壮的给你搭把手,你偏不乐意。张婶,你年纪也不小了,还当自己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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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教育起我来了,你妈要知道你整天寻思这些,该伤心了。”
“我妈想得比谁都通透,她只是表面上不说罢了,张婶,你和张叔跟我们生活在一起快二十年了,我走了之后,我妈...”
“呸呸呸,”张婶急忙拉住我的手去摸床头柜:“快摸木头,跟我说呸呸呸。”
我虽然觉得没必要,但我还是照做了。
但我要说的话还是照说不误。
“张婶,以后你们还会像现在这样跟我妈继续生活在一起,照顾她哦?你和张叔你们俩好歹有个伴,但我妈一个人。”
“你放心,这辈子太太在哪我和你张叔就在哪。你这孩子,你好好治病,别整天琢磨这些有的没的,以后你妈还指望你给她养老送终呢。”
张婶说不下去了,哭着跑出了我的病房。
这些天我总是把我身边的人给弄哭。
这些天我忙得很,我每天都叫来形形色色的人到我的病房。
以前沈时倦曾经送给我一栋房子,当时去丹麦的时候,我怕他有所察觉,所以房子没卖,一直放在那里。
我把房子过户给了我妈,委托中介去办这件事,又把我手上所有的存款理财股票保险等等这些资产都整理出来,银行卡的密码我也发给了我妈,让她保存下来。
虽然他们一直在否认我会很快就不久于人世的事实,但我仍然有条不紊地在安排我的身后事,安排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