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莫名其妙:“你去哪?”
他没有回答我,拉开门就走出去了。
沈时倦很少这样,什么着急的事情连招呼都不打?
我猜也许他是去厕所了,但是过了很久都没有回来,于是我给他打过去电话,他接的倒挺快。
我问他:“你去哪里了?”
他如梦初醒一般:“哦,有点事。”
“急事?”
“也不算太急。”他有点心不在焉地答:“晚上我也许回来晚点,你先睡不用等我。”
这一次,他倒是说了再见。
但他的状态,不像是去处理公事。
沈时倦这个人,情绪太稳定了,喜怒哀乐从不放在脸上,很少会有什么事让他的情绪上会有大开大合的波动。
除了桑思侬。
可是,思侬已经去世了啊,他急急忙忙的去做什么?
算了,我勒令自己不去想。
晚上沈时倦果然很晚很晚才回来,我都睡了好几觉了。
他不回来我睡的始终不安稳,一会醒一下。
等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听见隔壁传来了声响。
我仍然住在客房,但他每晚会到客房来陪我睡,我们的主卧反而空在那里,仿佛它的主人另有其人,并不是我。
我下床去隔壁,推开房门,沈时倦正在把一幅画挂在墙上。
“你回来了。”
他冷不丁听到我的声音,虽然没有被吓一跳,但他不经意间皱了皱眉头,让我感觉到此时我的出现是不受欢迎的。
这样我就对那幅画更感兴趣了,我走过去,发现那幅画是昨天晚上他在平板上看了半天的那幅。
所以,他中午急急忙忙地走了大半夜才回来,是因为这幅画?
其实,我已经明白了。
但我还是问:“这幅画好眼熟啊,你买回来了?”
“嗯。”他仰头痴痴地看着,满脸的满足和痴迷。
其实,这幅画很一般,就像是美术生平时的练习画。
我忽然想起了昨天夜里我听到他打的那个电话,提到学校和画什么的。
我明白了,他折腾到大半夜,就是把思侬学生时期画的画从学校里带回来。
他不允许他爱人的遗物被随意扔在学校的储藏室,他要让它重见天日。
他看着画,我看着他。
我像个傻子似的问:“这幅画的画家很有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