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去,原来我妈和沈时倦都在房间里。
“妈,我感觉身上没力气。”我想坐也坐不起来,浑身都无力,手臂软软的。
“没事,休息一会就好了。”
“对了,刚才我做了什么检查,为什么要打麻药?”
“一个需要打麻药的小手术。”我妈说。
“什么小手术?”
我妈支支吾吾的,她竟然在心虚!
我看向沈时倦,他向我走过来在床边坐下来,他依然温柔,依然温存:“你先休息会好吗?等会再说。”
我的手在被子下面探向我的小腹,本来肚子就是平平的,我也摸不出来和刚才有什么区别。
但是,小腹那里传来的隐隐的疼痛告诉我,刚才那个手术不简单。
我的手在发抖,整个人都在发抖,我想质问他们到底给我做了什么手术!
话都到嘴边了,我竟然咽了下去。
我再开口的时候,尽量地平静:“妈,我想去洗手间。”
“哦。”我妈和沈时倦扶着我下床,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我走到洗手间门口。
“你一个人能行吗?”
“没事。”
我走进了洗手间,我看到了我不想看到的画面。
我靠在墙壁上,身体在发冷,一阵又一阵地发冷。
我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承认。
他们拿掉了我的孩子!
对了,昨天夜里我听到沈时倦说的话,那是在和医生对话!
他在问医生,我知不知道我怀孕的事。
又问我现在的身体能不能做手术。
他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第二天一早,就迫不及待地拿掉了我的孩子!
怪不得昨天他都一直在病房里没有进来,就在全心全意谋划怎么弄掉我的孩子!
对面的墙上的镜子,倒影出我苍白的面孔。
我很久很久没这么憔悴过了。
我在我的眼睛里,看到了浓烈的恨意。
我的目光在狭小的洗手间里搜寻着,马桶刷,肥皂,卫生纸,每一样都没有做凶器的潜质。
最后,我颓然地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