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无解。

好绝望的一个词。

我被我妈的话深深震慑到。

她那样一个平和的人,第一次对某个人有这样尖锐的评价。

尖锐到甚至有些武断。

但,好像又很准确。

沈时倦那个人,真的像一颗饱满光滑的红豆,有着漂亮的迷惑人的外表,也有深情缱绻的加持,但他有毒。

下午的新闻发布会,和上次没开成的那个,不同又相同。

不同的是我的发言稿的内容,相同的是我仍然是个傀儡。

今天不过是个外表光鲜的傀儡。

临行前,爸给我打了电话,问候我的身体康复得如何了,他给我安排的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本来我还在犹豫要不要装病不参加,但现在我不参加也得参加。

我以为是顾家的车来接我,顾家有很多闲置的车,有些家里的阿姨去采购之类的,就会用那些车。

但是没想到停在门外的竟然是一辆崭新的宝蓝色的梅赛德斯,司机下车恭恭敬敬地帮我打开车门。

“七小姐,请上车。”

这是我从来没有过的待遇,虽然不至于受宠若惊,但上车的时候我还是小心翼翼,生怕划破了顶级小牛皮的座垫。

上次我和妈坐过顾家的车,内饰坏了愣是说我们弄坏的,虽然没让我们赔钱,但阴阳加挖苦,气得我妈心律不齐了好几天。

司机好像看出来我的小心,关上车门的时候笑嘻嘻地说:“老爷说不知道你们女孩子喜不喜欢这种车,如果不喜欢的话,下次你亲自去挑。”

我听出言外之意:“这车是...”

“老爷送给七小姐的,新车,手续都办好了,就在前面的抽屉里。”

这是我人生的第一辆新车,顾家的子女成年后都会得到一辆车,所有人都是新车,只有我是旧的,从顾家的停车库里随便找了一辆给我。

这辆车开了足足五年,修了无数次,我和妈妈不论什么事都开它代步。

司机关上车门,跟站在门口目送我的妈妈鞠了个躬:“三太太,再见。”

“慢点开车。”我妈笑着跟我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