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脸色微变,“王爷这话是何意?”
凌王却已经起身,抖了抖有些发皱的衣袍,“周大人,若你此刻弃暗投明,本王还可以不计前嫌,让你继续安享富贵。若你继续助纣为虐,可就不能怪本王不讲情面了……好自为之吧……”
周元无法淡定了。
凌王不是一个啰嗦的人,他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更不会闲到特意跑到牢里来,跟他说两句无关痛痒的话。
“王爷!王爷——”
周元扒着栏杆喊了两声,可是回应他的却只有自己的回声。
偌大一个刑部大牢,好似就关了他一人。
安静得令人觉得害怕。
“王爷,穆如歌和穆新尚,已经顺利离京,往幽州的方向去了……”
“盯紧了。”
阿束顿了顿,“崇王他……近来的动作也不少,在朝堂上与太子分庭抗礼,已经自成势力。咱们就这么放任他发展吗?”
凌王坐在马车内,闭上了双眼,感受周围的一切,“他若是一辈子不冒头,本王和皇兄,如何去抓他的把柄呢?有了权势,才好结党营私啊……”
阿束没有说话,只是吩咐阿商赶车。
崇王此人近来的表现,不像从前那般莽撞不堪。他步步为营,心机深沉。即使是面对在朝中早已有建树的太子,也毫不逊色。
人不会突然就从酒囊饭袋,变得精于谋算,这只能说明,他从前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为的就是掩人耳目,不让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但眼下这局势,却是已经轮不到他藏拙了。
那位不再藏拙的崇王殿下,此刻正坐在济民堂对面楼上的雅间,边品茶,边看着对面楼下的热闹。
他是真没想到,他曾嗤之以鼻的女子,竟还有如此坚韧的一面。
这世间为医的女子,少之又少。
出来做生意的,更是凤毛麟角。
她不仅开了药房,还亲自坐诊,就这份勇气,那自命清高的穆如歌,就永远都比不上。
他饶有兴趣的盯着那张清冷又明媚,还自带人间烟火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