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歧人刚刚经历了数日的大战,早已精疲力尽,而且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计策都只能算作无用功。为了保住最后的实力,北歧首领只好跪地求饶。
北歧人入主中原之心一日不死,边疆就永无宁日。
但北歧也不是人人好争勇斗狠,还有大批手无寸铁的百姓,是希望能过上平静的日子的。
他也不能赶尽杀绝。
于是将整个部落赶出了迟陵关百里以外的濉河对岸,并签订二十年内不得再犯边关的条约。这条约能不能管二十年,永乐王不敢保证。
但是濉河足有百里宽,上下游绵延千里,水深足有十丈,并且有暗流,水流湍急,也算得上是一道天险。
自此,濉河也纳入大安的版图。
而夷国那边力主求和,要求用金银换回被俘虏的将士。
永乐王出手,岂能要点金银就算了事?
大安将士损失惨重,金银是一定要的,还要了三座城池,还放了话出去,若是夷国国主不答应,他就带着紫甲卫以及二十万大军打过去。
夷国国主听了之后,只觉得自己屁股底下这个位置,怕是坐不住,于是连忙答应割让三座城池,赔偿金银无数,并保证岁贡来朝,秋毫无犯。
与此同时,已经在淮扬盘桓多时的阿束等人,终于寻到了元啸的踪迹。
令人意外的是,本以为他是被人囚禁,应当是被人折磨得狼狈不堪,可见到了人时,他一身素衣,闲暇地在暗黑的地牢里与自己对弈。还有专门的人在一旁伺候,除了行动受限,一应物是堪称享受。
扣押他的人,则要卑躬屈膝,求他放过。
当初受人之命要将他扣押,可请神容易送神难,眼下他跪下来求元啸离开,他都不干,就要这么跟他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元大人,你我同朝为官,阵营不同,各为其主而已,都是身不由己,您何苦为难下官哪?求您了,我上有老下有小,孩儿是您看着长大的,还称您一声世伯,难道您忍心看着他们人头落地吗?”
元啸手下的一盘棋终了,白子胜。
他看也不看跪在地上求爹告奶奶的淮扬巡抚黄知孝,只是淡淡地道,“黄大人说错了,他们人头落地,是受你牵连,而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你以为扣押住我,就能拿着我的妻儿逼我就范,可知这么些年能稳坐九州漕运总督这个位置,靠的是什么吗?”
从前他不知道,还常常不忿,一个出身寒门,没有丝毫背景的人,何德何能,坐在那个令人眼热的位置上,大权在握。
在他将人扣进自己府邸的地牢后,却动不了总督府分毫,甚至他的儿子还能在满城戒严的条件下将自己的母亲和妹妹送出淮扬府,之后在他不断派人追杀,两个手无寸铁的女子能平安入京时,他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