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鹏飞:知道,知道。
他马上联系他爸的秘书,这种事情,得找他帮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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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鹏飞直接来的廊化,一下飞机就拖着箱子来酒店找陆严河。
正好陆严河没有戏,在酒店待着。
李鹏飞想看看影视城,陆严河就说带他去看看。
也有一个学期没见了。
不止是陆严河黑了,李鹏飞也黑了。
“每天跟人打球,又在外面瞎跑。”李鹏飞说,“基本上周末只要没事,就会找一个地方去转转,有时候跑去找子君,有时候就找个地方去逛逛,要是连着没课的时候,有个四五天,我还跟人去爬过雪山,那也挺有意思的。”
陆严河没想到李鹏飞过得这么浪。
“真羡慕啊。”
“我一开始也觉得玩得挺爽的,后来呢又有点焦虑,你跟子君都太变态了,一个比一个努力,搞得我玩得也很有罪恶感。”李鹏飞很无语地说,“有的时候我都觉得,我是不是过得太废了。”
“你自己不是说了吗?你这辈子完全可以躺平,快快乐乐地做一个废柴。”
“这不是又有点不开心吗?”李鹏飞说。
陆严河明白李鹏飞的想法。
其实,如果李鹏飞身边的人不是他和徐子君,也许他也不会有这样的焦虑。
陆严河问:“那你想过要做什么吗?”
“想过,但想不出来,实在是没什么提得起兴趣的,吃喝玩乐这事我擅长,其他的就算了。”李鹏飞说,“读书也读不行,别的一技之长更是没有,我这个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确实是个废柴。”
“那就在你感兴趣的事情上做文章好了。”陆严河说,“我看现在不也有很多人做旅游博主吗?”
“做博主?网红啊?不做。”李鹏飞摇头,“我又不缺那个钱。”
“主要是一份你可以称之为理想或者兴趣爱好的东西。”陆严河说,“不是说网红,非要赚那个钱,而是一种成就感,很多人都没有你这样的条件,可以抛开金钱去谈理想,很多人是在理想和面包之间挣扎,你不用挣扎面包,只需要拥抱理想,找不到当然很郁闷,可一个一个试呗,这个尝试的过程应该都能帮你抵抗这种焦虑感。”
李鹏飞沉吟片刻,想了想,说:“听起来你说得还挺有道理,那要不我去经营一下我的社交账号?”
“也不用专门经营,我只是听你说,你经常旅行,还爬雪山,这些经历都是很多人想要体验的,那你就认真去记录一些你看到的、听到的、吃到的,甚至可以做攻略,也许以后就能帮到某个同样想要去这个地方的人。”陆严河说。
李鹏飞瞬间皱眉,说:“这听起来怎么像是个人版的《城市游记》呢?”
陆严河一愣,笑了。
“还真是啊。”
他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要不你来参加《城市游记》的录制?”
“啊?”李鹏飞疑惑地看着他。
陆严河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把你介绍给《城市游记》的制作人,你到这个摄制团队待待看?”
李鹏飞说:“我一不会摄影二不会干这些七七八八的东西,我去这个团队干嘛?光走后门不干活啊?忒寒碜了!”
李鹏飞脸皮虽厚,自尊心却强。
再一个,他也不乐意给陆严河增加麻烦。
陆严河说:“这个看你自己吧,看你想不想去。”
他觉得,以自己跟辛子杏的关系,给李鹏飞在《城市游记》的摄制团队安排一个自己的同学还是没问题的。李鹏飞又不用多么高的价钱,主要是可以去学很多东西。
李鹏飞:“那我还不如自己去做一个网红。”
陆严河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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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李鹏飞在影视城逛。
因为下大雪,影视城也覆盖了一片白雪。
这个时候,还在影视城开工的剧组也有上十个,人仍然很多。
他们两个人走在一块儿,因为戴着墨镜、围巾和帽子,没有人认出陆严河来。
只当这两个人是年轻演员而已。
李鹏飞看着路两边各种小店,甚至还有卖烤肠的,诧异得很。
“这搞得就跟个旅游景点似的。”
“这里本来也作为旅游景点向大家开放。”陆严河说,“旅游经济甚至比租金什么的收入高多了,我听你他们说。”
李鹏飞啧啧两声,“真是赚钱啊。”
陆严河:“成本也挺高的,我听说,要是行情不好,亏损也厉害。”
“听说有不少明星艺人都在这里有产业。”
“是啊。”
“你考虑过吗?”
“我?就我这点收入,算了吧。”陆严河摇头,“说实话,我现在做艺人的收入远远没有《跳起来》带给我的收入高。”
李鹏飞点头,说:“知道,不过也挺好,这样你就不用为了钱去接一些你不喜欢的工作了,可以清高一点。”
“那也不能。”陆严河说,“清高容易死。”
李鹏飞大笑,笑声都惊动了电线杆上的鸟。
“你也是厉害,说着这种话,却干着一个文艺青年干的事。”
“那是两回事,我只是干一点我喜欢的事,但我可不清高啊,我的姿态很低的。”陆严河说。
李鹏飞抬手在陆严河的帽子上搓了搓,说:“你姿态太低了,前不久那个沈玉芳的事情,我看都无语,关你屁事,一堆人来找你的麻烦,脑子有病,要我我就直接喷回去了。”
“喷回去没有意义啊,他们又不会跟你讲道理,你喷得越厉害,他们就骂得越厉害,这不是我姿态放得低,是我采用最能把热度降下去的、息事宁人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陆严河说,“这件事对我的现实生活没有多大影响,可是放在网络上,声量大得好像我整个人生都要被摧毁了,我也很无奈。”
李鹏飞:“别说,这件事发生以后,我们几个帮你在网上骂那些对你开炮、蹭流量的营销号,他们一副你是艺人你就算吃亏受委屈也是应该的态度,我恨不得把这些人的祖宗十八代给挖出来,看看他们受委屈又是什么态度。”
“你可千万别干这种事情,梓妍姐有句话说得太对了,只要不是作奸犯科、违反乱纪的事情,什么事情都不可能真正地打倒我。”陆严河说,“随便他们说去。”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在大冷天里转悠着。
李鹏飞忽然想到什么,说:“你把这部戏拍完,是不是就直接开学了?”
“嗯,要一直拍到差不多快开学。”
“那你不是要在剧组过年?”
“对啊,不过,就算不在剧组过年,我也没有要回哪儿。”陆严河说。
李鹏飞问:“要不你来我家过年算了,反正也就我们几个。”
“算了,我在剧组拍戏呢。”而且,还跟陈思琦约了。
“那行吧。”
陆严河带着李鹏飞准备去片场看看。
李鹏飞对拍摄现场一直很感兴趣。
“看看你们古装剧怎么拍的。”
两个人刚来到门口,忽然就看见沈玉芳满脸着急、不安和惶惑地跟人说着什么,想要进去里面,但是门卫也不允许她进去。
“这什么情况?”李鹏飞见到门口这个动静,问。
“她就是沈玉芳。”陆严河说。
李鹏飞惊讶地瞪眼,“就她?”
“嗯,剧组决定起诉她,因为她违反了保密协议,还造谣,估计是因为这件事,她才过来的吧。”陆严河有些头大,说:“我们换个门进去吧。”
李鹏飞点点头。
两个人转身就走了。
李鹏飞还回头看了她一眼,有些于心不忍,“看着挺可怜的。”
“唉。”陆严河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自己继续看下去,也会于心不忍。
这件事这么一弄,几乎没有哪个剧组还敢用沈玉芳了。
可以说,沈玉芳基本上就不要考虑在演艺圈混的事情了。
“这件事挺让我感慨的,说起来,沈玉芳也实在说不上犯了多大的错,遭受的结果却严重很多。”陆严河说,“我也在想,我承错的能力有多大?如果有一天我也做了错事,会不会因为一个小错就导致无法挽救的后果。”
“唉哟,我求求你了,你想那么多屁事干嘛,你自己不说了,只要你不是作奸犯科了,什么都打不倒你。”李鹏飞说,“大不了一切重来,怕什么?你能写能做杂志能演戏能干这么多的事情,什么都不怕。”
李鹏飞对陆严河的信心比陆严河对自己的信心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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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严河带了个朋友来剧组逛逛,很快剧组上上下下就知道了这件事。
“高中同学,李鹏飞。”陆严河向黄城介绍。
黄城一个大忙人,这会儿却停下脚步,笑盈盈地说:“你同学长得也挺帅啊,可以考虑做演员。”
李鹏飞哈哈笑了两声,说:“我没那个本事,还是当个观众吧。”
他还是跟高中时候一样,甭管来什么人,一点不怯场,谁都甭想让他紧张。
李鹏飞热情、大方,跟人说话朝气蓬勃,比陆严河更容易打开局面。
人人都知道他只是来转一转,看一看,也乐得卖给陆严河这样一个面子。
现场在拍郎侠和甄虹语的戏。
甄虹语在戏中饰演陈有容,喜欢陆严河饰演的卫江。
她是一个童星,从十二岁就开始演戏,戏龄很长,演技也精湛。
陆严河带李鹏飞在旁边找了个位子坐下。
因为是室内戏,不用在外头吹冷风,还是比较舒服的。
陆严河提醒李鹏飞把手机静音。
李鹏飞忙照做了。
甄虹语正在补妆,化妆师和助理将她两边都围住了。
郎侠一个人坐在另一头,低头看着剧本。
还有其他几个小角色,坐在一起聊天。
都很冷,没有正式开拍的时候,身上都披着黑色羽绒服。
现场很多个小太阳给大家取暖。
李鹏飞小声跟陆严河说:“看你们拍摄现场,反而有点失望了,果然,还是镜头里拍出来的是最好的,现场就像一个仓库一样乱。”
“确实是这样,没有办法,很多设备,很多人,现场都是很乱的,而这已经是国内最顶级的剧组之一了,剧组管理已经是最顶尖的水平。”陆严河说。
李鹏飞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忽然,他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把陆严河都给吓了一跳。
前面有两个人抬着一个木箱走过来,但估计是因为重心失衡的关系,木箱忽然往前面倒了下来,两个人都反应不过来。
最可怕的是,前面还有一个坐在小马扎上的女生。
是一个饰演侍女的群众演员。
李鹏飞在千钧一发之际冲了上去,从前面顶住了那个已经倒下来三分之二的木箱。
两个抬木箱的工作人员脸都白了,心有余悸地跟李鹏飞道谢。
李鹏飞帮他们把箱子重新扶正。
“没事吧?”陆严河忙走过去,问。
李鹏飞抬起自己双手,“还好,没事。”
坐在小马扎上的那个女孩脸都白了。
她已经明白自己刚才差点就要被这个大木箱子给砸到了。
“谢、谢谢。”她起身向李鹏飞道谢。
“没事,客气。”李鹏飞摇摇头。
然后,这个时候,李鹏飞手臂上的青色瘀伤就慢慢浮现出来了,还有红肿的印记。
陆严河看到,有些诧异,“你刚才是不是磕到了?”
李鹏飞这才承认:“刚才一下没有控制好,手背先撞了一下木箱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