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一愣，脸色更加阴沉，说道：“若我当年有这个觉悟，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其实早就意识到长子与次子之间的矛盾已是不可调和，但却迟迟不能下定决心。

李建成是他的嫡长子，从礼法上说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子，可次子功勋卓着，不甘于屈居人下，这就是一件很纠结的事情了。

他不愿改立次子为太子，却又不断重用次子，长子与次子不停争斗，以至于兄弟相残，他也从皇帝成了太上皇。

李渊不愿怪自己优柔寡断，在两兄弟之间摇摆不定，只能怪李世民心狠手辣，毫无兄弟之情了。

李世民大为不满：“这孩子怎么也有心软的毛病？”

宋王与幽王，一个是嫡长子，一个是李治的长孙，又有太平公主在其中搞事，难免会让兄弟之间感情生隙。

最重要的还是太平公主，若是将她送到洛阳，如此一来可以保全富贵，也能避免她与太子的争斗。

这种时候，李旦却想着舍不得妹妹，可他难道没有想过，放任太平公主留京，届时败于李隆基之手，难道会有什么好下场么？

李治不悦地说：“若是真舍不得妹妹，正该狠下心来，将太平送到洛阳，免得让她和李隆基相残。”

太平公主要是被李隆基杀了，李旦再心疼可就晚了。

武皇后含笑道：“圣上仁慈，旦儿这是随了圣上的心性。”

李治：“……”

仁慈，她这是夸他还是骂他呢？

李治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也只是凡人，岂会没有爱子之心，只是不知道皇后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