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哼道:“说是议和,只不过是南宋单方面的摇尾乞怜而已。”
赵构当然是觉得羞耻的,只是跪接诏书的人不是他,那点子耻辱也就淡了许多。
但天幕偏偏旧事重提,这让他消失很久的羞耻感再一次发作了。
尤其是在他看到太祖皇帝那句怒骂的时候,除了羞耻,还有深深的恐惧。
放在以前,他肯定是不以为然的,毕竟太祖皇帝不可能诈尸来打他,但经历了身体被人占据的恐怖之事,对于这些神鬼之事,赵构已经深信不疑了。
万一现在占据自己身体的那个人,就是太祖皇帝派来的呢?!更可怕,万一他是太祖本人呢?
秦桧是个不要脸的人,但再不要脸,面对这个情况都很迷茫:大臣们都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上首的赵官家更是一脸兴致勃勃,就等着秦桧给他表演一段耍大刀。
他人麻了: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你让他写诗文自然不在话下,可让他耍大刀,这就超纲了——当初赶考的时候也没说需要会耍刀啊!
【秦桧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到底是南宋宰相,他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整个大宋,秦桧跪在金人面前,就等于是整个大宋跪在金人面前。绍兴八年十二月,秦桧跪受金国诏书,南宋自此成为金国藩属,每年供奉二十五万两银、二十五万匹绢。宋金议和达成,赵构宣布大赦天下,仿佛这是什么值得庆贺的大功劳。】
赵匡胤脸色可怖,若是赵构现在出现在他面前,他能生吃了那个孽障。
他就不明白了,这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明明可以堂堂正正地站着,为什么非得跪着?
难道跪着比站着舒服吗?!
明明可以做天朝上国,为什么要去做金人的臣子?!
仁宗好脾气,但好脾气也受不了这个,白眼一翻,当场昏了过去,吓得张贵妃惊慌失措。
从前朝廷给辽朝岁币,但好歹还有一层遮羞布,金人的做法等于是把宋朝殴打一顿后,连同遮羞布一起扔了。
苏轼为人一向心大,即使被贬到外地任职,也从没有悲春伤秋过,但他现在是真的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