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点点头,“是的额娘,儿子知道大婚花费颇多,所以一切从简,她们的份例按照从前宫女的月俸,加上一倍。对了,儿子告诉她们,虽然当了妃嫔,平时也要做些绣活留作自用,不能事事依靠内务府。”
太后生生咽下到嘴边的话,她说的是这个事儿吗,她说的是皇后的脸面。
“你刚刚大婚,得给皇后留点脸面。”
福临不以为然,“是额娘让儿子随便封的啊。”
“我说的是你可以封花束子,没说你可以封这么多,这不是在打皇后的脸吗?”
福临轻笑两声,“儿子封的是庶妃,又不是贵妃皇贵妃,怎么就打皇后的脸了呢,难道儿子作为皇帝,还得给皇后守身如玉吗?要不这样,让皇后当皇帝,儿子当皇后,她只要把天下的担子担起来,她纳男妃,儿子也没意见。”
“你给我闭嘴。”太后气的狠拍了下桌子,“你看你说的是什么话,还嬉皮笑脸的,我是这个意思吗,我是让你晚点封嫔妃,给皇后留脸面。”
福临将佛珠拿了起来,嘴里嘟囔着佛经。
太后见状又急又气,“你少拿那玩意吓唬我。”
福临摊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说,“她给儿子留脸面了吗,她指着儿子的鼻子,说两句话就骂人,不痛快了就发火,儿子没将她禁足,没跟她对着吵,还算不够给她脸吗?”
听到这话,太后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低下了脑袋。
“她固然不该同你发火,但因为一个金器争吵,也实在不该。”
福临笑了笑,“南边饥荒水荒您也知道,一个月前蒙古来的折子,许多地方下了雹子,砸死了不少牲畜。公账上一个比一个没钱,私下里富的流油,一天恨不得吃一百道菜,就连吃饭都得用这金碗。”
太后沉吟了片刻,“那都是他们应得的,就像你让我跟太妃们要钱盖佛堂,克扣别人的钱,其实都不应该。”
什么叫应该,百姓们吃不饱饭是他们不如掌权者努力吗?
蒙古满洲的这些部落,哪些不是靠自己家族人多,烧杀抢掠得来的钱财粮食和女人。
再用这些钱,让吃不起饭人的给他们当奴才,再去抢那些有钱有粮食的人,雪球越滚越大,成为了一个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