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河水没入口鼻,谢宁在湍急的流水冲击下忍不住咽下了好几口河水。
她还有意识,自然不能坐以待毙,遂从空间中拿出一个装东西的木箱子将自己装了进去。
她虽身量高,但到底年纪小,骨骼也小,这么一个木箱子容下她绰绰有余。
抬眸看向河流来处,已然看不见残破的索桥了。
她来回时都未曾注意,只记得这里有一道索桥,却不知这条河的具体流向,不过应当是出不了并州境内的。
冰冷的麻木过后,背后的疼痛一点一点的侵入骨髓,谢宁抬了抬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给自己治疗。
失血过多让她已经开始晕眩了。
再这样下去不行的,好在她还能从空间取药和绷带,只是这样的情况很难包扎,谢宁只好忍痛撒了些药然后抬手在重点位置包扎止血。
而后又吃了一丸药,她摔马震到了脏腑,只能吃药强压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河流的速度才慢慢的降下来,谢宁不敢耽搁,恢复了一点力气后便往岸边划去,幸而河水分流,这河的宽度窄了不少。
翻身趴在岸上,谢宁气息不匀,她身受重伤,又耗了极大的力气,此刻已然有点支撑不住了。
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脸边,衬得她的脸色比一旁的雪还要苍白。
举目望去,前面一点便是挂雪的丛林,谢宁咬牙撑着起身,现在天色已经一点一点的暗沉下来了,她得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过夜。
这个时候的野外可是有野兽的,她似乎挺得动物喜爱的,但这不代表没有意外。
不过在离开前她得换一身衣服,之前的衣服全都湿掉了,而她蜷缩在箱子里没有办法换衣,现下她又受伤,可不能再受寒了。
触到背后的伤口,谢宁忍不住深叹一口气,如果那时她没有往前倾一点,怕是已经当场毙命了。
无数次她都在想要不要用其他的武器,可每次谢宁都强迫自己摁下了这个想法,若是在人前动用了枪械,她又该如何解释呢?
她还要在这个社会生活,一个谎言需要用千万个谎言去圆,飘然在云间,终是虚无缥缈。
深深浅浅的脚印落在地上,转瞬又被白雪覆盖。
怀表上的指针一点一点的划过,在过了大约两刻钟后谢宁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高的山洞,里面有些潮湿,也没有猎人的痕迹,让谢宁颇为失望。
这代表着此地偏僻,便是猎人也未曾踏足。
路上她捡了一些柴火,刚好可以熏一熏,然后生个火堆暖身子,取出驱逐蛇虫鼠蚁的药粉洒在四周,谢宁的身子才松了下来。
枯藤挡了一半的洞口,暗夜下瞧不清飘雪的模样,谢宁在吃完药和饭之后便缩着身子陷入了浅眠,只背后的伤口在隐隐发热。
她要抓紧时间将身子养好一些,不然这片山林她都走不出去。
雪夜的寒风似鬼哭般卷起残叶,却未曾吹进这个背风的洞口,北地飘着的雪絮也落到了京城。
正拿着一盆鲜肉去给雪球吃的清絮驻足看了一眼夜下的飘雪,白茫茫的雪拢在暖色的烛火下,似乎都没有那么冷了。
“今年的雪怎么下的这般早?”
说罢眉眼间又染上了笑意,过几日姑娘就回来了,今年应当能在家里过生辰,她还给姑娘绣了青竹的荷包呢,不知姑娘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