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樾眼中的亮光突然黯淡下去,他愤愤道,“本宫就知道你在骗本宫,没想到连你也跟着骗本宫,哼!”
说罢,他一屁股坐在软榻上扭过脸去,气呼呼的像是一个没讨到便宜的三五岁小孩子一样,同他如今年龄完全不符。
江晚柠叹道,“五皇子,您心性单纯,可见在北狄皇宫被北狄王和王后保护得极好,许多错综复杂的关系还不懂,您此番来南暻是必须要入住皇宫的,同那些皇子公主们一样。”
“您身后背靠北狄,若一入京便住进将军府,我们将军府即刻成为众矢之的,何况三年前我爹爹被人陷害,边关战事失利导致惨败,已经惹了皇上震怒夺了兵权,若再添流言蜚语惹皇上猜忌,我们将军府满门覆灭都极有可能。”
“或许,你怪我带领抚远军打败你们北狄,让你成了一名质子,但不是我也会是别人,只能说造化使然,你若真心喊我一声姐姐,我便拿你当亲弟弟对待,若你遇见危险,我定挺身而出挡在你前边,但你非要一意孤行置我们将军府于险境,我必定不答应!”
赫连樾喃喃道,“你说的,本宫明白!”
他只是不能接受,自己突然成了南暻的阶下囚,说得好听些是质子,说难听些同那些手脚戴着镣铐的犯人有什么区别?
来南暻之前,他还是北狄皇宫最受宠最不可一世的小皇子,因从小身体不好,对皇兄们争储的威胁也最小,皇兄们个个也都让着宠着他。
如今没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若父王母后去了,皇兄登基,时间久了兄弟情淡,边关战事再起,南暻皇上定头一个拿他开祭!
他突然正经起来,脸上没了之前的高傲和无理,也没了那股稚气,看起来有些心事重重。
江晚柠看着他突然的转变,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或许,他性格并没有表面那般张扬跋扈,这只是他迷惑世人的表象,从而让人对他降低防备。
也是,他是北狄王和王后的儿子,血脉使然,他也不可能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皇子!
她缓和了语气,柔声道,“既殿下明白,那您先歇着,我去让人给您准备些吃的。”
江晚柠推开房门,把门从外面关上,待她转身看见面前突然出现的人,直接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皱眉小声询问。
陆祁安神色冷冷,瞥了一眼房门,淡淡道,“从你们进房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