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血?谁出血?”十九爷听到来报,脸色顿时黑得吓人。
好在那人回复,“是产妇,是您的孙媳妇儿。产婆说您生媳妇出了许多的血,止也止不住。”
其实都是欧阳家的人,孙媳妇也是。
可这会听到这一消息的十九爷,脸色好转了许多,话语也不那么急促了。
“让接生婆好生照看,再去请老二十来。”
欧阳二十是个大夫,受了欧阳极的点拨,也读了一些书。可是他不娶妻生子,所以不受欧阳家的重视。
“二十爷采药去了,不在呀!”
欧阳十九沉着道,“那就叫接生婆看着,喂些药。老二十行踪不明,便是找回来怕也来不及。”
他扬了下手,把给信的妇人遣走。
这番说词,堂屋里头的老少男人都没有表示反对。似乎默认了十九爷的做法。
也是,这是十九爷的儿媳妇,他都听天由命了,他们也管不着。
何况,这些个男人更在乎的是这个新出生的男孩,至于刚刚生产完的傻媳妇儿,死活也不那么重要了。
果然,没过多久,刚刚来给信的妇人擦着眼泪跑了出来,“十九爷,木儿没了。整个床都是血,止也止不住,木儿她死了!呜呜呜......”
“哭什么哭,生死由命,这是她的命!”十九爷呵斥道。转念又缓和了一些语气,对着底下的老者说,“木儿虽死犹荣,替我们生了一个聪明健康的男娃,后事就做得风光一些。让她走得安心。”
底下的男人们一同点着头,几个十几岁的少年并无表情,个个冷漠得很,毫无怜悯之心。
妇人好像被安慰到了,擦干净眼泪,“十九爷,木儿也值了。”
木儿的后事就是这样一锤定音了,因为生了一个健康的儿子,这个年轻的妇人得到了她生前从未有过的尊重。
但她到底是不知道了。
死了一个傻妇人,比不得一个新来的生命。虽然他没有了亲娘,但好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
养着的母羊拖了四五只来,妇人正挤着羊奶,这是二十爷从前说过的,牛羊的奶也是能养活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