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夫人知道他们的炎儿还活着,并且在黄沙镇救了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龙大动手处理战王身上的伤口,朱武找到对症的药让战王服下后,开始述说。
“阅炎三岁多的时候同李老头夫妇到的青山村,小的时候,阅炎他总是挨打挨骂......”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中流逝。朱武细数着阅炎的过去,从日出时分说到了黄昏。
这期间,战王一直保持着不变的姿势,脸色时不时的变化。唯一不变的是痛苦与隐忍。
直到李阅炎发出一声低吟声。沉浸在故事与回忆中的人,才回过神。
“炎儿!”战王一激动,拍打了一下椅子,直接腾身飞到了床边,稳稳的落下。
“炎儿,为父让你受苦了!这么多年,让你吃尽了苦头,受尽了委屈。
为父真的很抱歉,这么多年竟然没有找到你!
当年,为父不是没有怀疑过敏贵妃和靖王,可为父低估了他们的歹毒。
还有那程姨娘,为父本该就早除了她的。可是为了不打草惊蛇,竟纵得她对你穷追猛打。
炎儿,父亲对不起你!”
李阅炎伸长手,觉得十分不真实。
像是半梦半醒中,手指触碰到那粗糙的脸,实实在在的触觉,让他眼泪喷涌。
“孩儿没有信物,您不怕孩儿是假冒的?”
战王握住他的手,贴在脸上。
“本王自己的孩子,又岂会认错!什么狗屁信物,用信物来认亲的人,多不胜数。
父亲与你母亲一眼就能辨出!”
“父亲!”李阅炎哽咽。
三十年,即便他已是人父,可这一刻,他脆弱得同三岁孩童般。
多年的委屈全部倾泻,如滚滚波涛,澎湃且激烈。
盛傲何尝不想哭,炎儿的每一滴泪,都像火一样炙烤在他的心头。
但他不能哭!
粗粝的手,使劲擦着炎儿眼旁的泪。
“孩子,爹带你回家!”
“嗯。”李阅炎点了点头。
“你娘见到你,身体就会好了的!”盛傲不由得想起夫人笑着时候的模样,那竟是许多年前的。
想必不久,就能重新见到她的笑容。
在黄沙镇不敢多待,因为北襄国的人已经发现了战王的行踪。
战王做主,黄沙镇所有镇民全部迁至碧桃小镇,原先安置在黄沙镇的老兵一块搬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