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临睡前，夜萧寒特意挪动身子往床的内侧，想着给后来休息的云沐九留个位置。屋内只有他的床上有被褥，云沐九不睡他的床上还能睡哪里？

夜萧寒进入深度睡眠后，云沐九定时起身来到床畔，搭夜萧寒的手腕号脉。脉搏可以直接反映出来患者的心脏、大动脉、循环血量等情况，也可以间接反映病人其他组织器官情况。

这是夜萧寒术后的第一夜，是观察病情的关键时期，容不得任何马虎。

云沐九一边观察夜萧寒的脸色，一边用手背轻轻贴着夜萧寒的额头，感受夜萧寒的体温是否升高，有无发烧的可能性。

她动作极其轻柔，进入深度睡眠的夜萧寒偶尔也会感觉到云沐九的细微动作，可身子的虚弱让他也没有睁开眼眸，而是继续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夜萧寒忽然就醒了过来，目光一扫四周，立即捕捉到云沐九瘦削的身影。

云沐九还是坐在椅子上，双眸认真地看着医书。

夜萧寒压着嗓音，开口道：“沐沐…”

云沐九回眸，问道：“萧萧，可曾哪里感到不舒服？”

“一切都好，你该歇息了。”

云沐九起身走了过来，“我还不困，你先继续睡。”

夜萧寒眼神幽幽，云沐九累了一天还这么晚不睡，怎么可能不困？

云沐九知道夜萧寒在想什么，指了指桌子上的茶壶，“我喝了茶水，精神得很。我是大夫，你得听我的，好好休息。”

夜萧寒斜眼看向他旁边空出的大块位置，“沐沐上这里躺会。”

“我不困。”

“不困也可以躺着，闭目养神。”

云沐九愣了一下，夜萧寒是认真的。罢了，不跟他僵持了，先让他继续睡觉才是正事。

云沐九理理衣摆，脱下鞋子就躺在床的外侧。

夜萧寒有些吃惊云沐九如此果断，他心尖颤悠，捻起被子角就盖向云沐九。

“沐沐盖被子。”

“好。”云沐九拉扯过被子角，往身上盖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