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主角来鹏城打工,张伟明立马感同身受起来,在报刊亭上左翻右找:
“阿伯,给我来本《佛山文艺》。”
“错啦错啦,不是5月这一期。”
老人说要再过几天,等到6月初的时候,《佛山文艺》最新一期才会发行。
“那就按老规矩,您到时候可要给我留一本。”
张伟明被吊足了胃口,按照惯例,付了定金。
就在一天胜过一天的期待下,终于是把第六期的《佛山文艺》可盼来了。
第一时间回到工人宿舍里,立刻翻到了《深夜,海边有一个人》。
编者按的评语赫然是方言亲笔所写。
“打工者也需要情感慰藉,而打工文学写的是他们的共同生活,一定程度上为他们缓解了漂泊打拼的精神创伤,这或许就是打工文学不可取代的意义……”
一下子,对这篇打工充满了好感。
从头开始往下看,主角在打工期间遭遇的经历,跟自己受到的酸甜苦辣,有的地方高度重合,有的地方却很陌生,因为感同身受,很容易地就代入了进去,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流水线的机械、漂泊的无依、思乡的愁绪、爱情的酸甜……
不知不觉之间,眼眶微微发红,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一幕,可把寝室里其他的老乡惊了个呆,连忙上前询问:“你怎么了?怎么还哭啦!”
“写得真好!真好!”
张伟明如同入了魔障,嘴上就会说个“真好”。
没有文笔,全是感情,特别是没有像“二舅治好了我的精神内耗”那种宣扬不幸、歌颂苦难的“苦难哲学”,而是在苦难中,时而怨天尤人,时而积极向上,相当真实,相当接地气。
“我看看,我看看。”
众人相互传阅,没看过的专注地看着,看过的热烈地讨论。
打工文学的这股热潮,很快地就在整个工人宿舍里蔓延,引起了工友们的广泛关注。
但凡随便走进一间工人宿舍,都能看到一本这一期的《佛山文艺》。
发行没多久,读者来信似雪花般飞向编辑部,同样也飞向了写明地址的作者所在。
酒厂的信箱里经常收到一堆来信,秘书脸上挂笑,脚步匆匆地跑到厂长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