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刚送来时候的昏迷,已经清醒了很多。
过了一会儿,护士取走管子,院长下了医嘱,这段时间,住院静养,谢绝见客。
方言连连点头,把他们送出门。
“过来坐吧。”
沈雁氷指了指椅子:“还是老毛病,肺气肿,经常气喘,缺氧,吸会儿氧就好了。”
方言拿起暖水瓶,按照医生的意思,默默给他泡人参片。
“沈霜和晓曼他们人呢?”沈雁氷问。
“迈蘅还在家里,沈哥他们要回去一趟,等安顿好了,就马上回来。”
方言把杯子摆在床头柜,坐了下来。
沈霜和陈晓曼年纪也不小,都是五十多岁的人,既要照顾老人,又要照顾小孩,精力有限,身体也吃不消。
所以跟沈霜商量,轮流照顾,白天由他这个弟子代劳,夜深了再让家人来陪。
“这太辛苦伱了。”
“老师,千万别这么说,弟子服其劳,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
“那也不行,不能耽误了你的工作。”
“不耽误,一点儿也不耽误。”
方言如实相告,已经跟编辑部汇报了情况,周雁茹二话不说就把假给批了。
至于什么时候去《十月》编辑部串门,等沈雁氷恢复了以后再说。
“把你调去《十月》这件事,王朦、苏予他们都找我问过意见。”
沈雁氷语气平静。
“您也觉得我该去《十月》?”
方言听到这话,才意识到老师也是同意把自己从《燕京文学》调到《十月》。
理由也很干脆,不仅仅是因为《十月》这本期刊承载的意义,更是相比于《燕京文学》,《十月》虽然是刚刚成立的刊物,但不管是体量,还是规模,都是不亚于《收获》、《当代》的大型文学期刊,《燕京文学》只是燕京文联管辖的杂志,完全无法做到这种程度。
哪怕是扛起反思文学的大旗,《燕京文学》的上限,也仅仅是《十月》的下限。
“并不是说你继续留在《燕京文学》,就进不了步。”
沈雁氷缓缓说,“而是你如果能从一开始就参与到一本期刊的创立,再到发展壮大,可以跟着一起成长,从中积累各方面的经验和能力,到时候调你去主持任何一家杂志,你也就能独当一面。”
“老师,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