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一年前回乡后跟王兄弟重新相见的,当年他全家搬走的时候,两人都还只是无知孩童,就算有什么才能也看不出来。
他找岳父帮忙,也是看在同乡玩伴的份上,帮他谋求一份差事罢了。
至于学问,他还真没怎么了解过。
县丞从钱秀才脸上知道了真相,便将话题岔过去,“既是初识,不知道这些很正常。”
这话听在钱秀才耳朵里,就是责怨他识人不清。
他臊得低着脸,不敢再看岳父。
县丞瞧了钱秀才一眼,继续说:“可能那位大人的用意跟他一样,只是为了帮扶那王富贵一把,并无其他的意思。”
赵知县眉头拧紧,“就这样?”
县丞把画还给赵知县,拍拍手道:“是大人您想太多了吧?”
赵知县满头雾水地接过画,看了又看。
画了个被困的雏鹰,是说他让王富贵只做一个小村长,是亏待他了?
亏他还高兴了半天,以为这画里有要提携他的意思呢。
他本来还想着,按照那位大人的吩咐,把王富贵调到别的地方去,自己也好借势好好争一波利。
结果看来看去,就这?
赵知县垂头丧气,对两人摆摆手道:“行了,你们都走吧,我一个人静静。”
他不信邪,拿起那张画又看了半晌,企图从里面看出点不一样的门道来。
城外车道上。
“主子,你为什么要给他那样一幅画?”身旁的人问元卿。
“看他的悟性咯。”她停下脚步说,“再重新调用一个新知县,对沂丰县没有太大助益,而且赵知县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大毛病,敲打敲打还是可以用的。”
新知县帮他抗压,他只管待在下边做自己的事,实际来说,整个沂丰县的大权还是在他手中。
他要是看懂了,就该踏踏实实地积蓄自己的能力。
牢笼是现状,雏鹰,便代表着他的新生,也代表着沂丰县的新生。
说完,她看着跟在身后的暗三,“我没给你去信,你怎么突然来了?你要是早有进京的打算,当初跟我一起走不是正好?”
暗三不好意思地挠头,“这不是听说主子身边没人伺候嘛,而且听说小小那丫头也回去了,我就想着,余州有老八在,我就撇下他来了。”
回去之后,元卿就将沂丰县换县官的事,跟陆昭提了提。
他在朝为官也有好些年,总比她知道得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