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承钰自然不会计较,但架不住别人揪着小辫子使劲扯。
正当元卿想要下跪告罪时,有人向前跨出一步,义正言辞道:“陛下,此人竟敢公然藐视皇权,罪不可恕。”
元卿屈膝的动作僵在半空。
这措辞,与她想的一字不差。
既然被针对,她索性直接跪下去,也不管旁人什么想法,只压下身子,叩头不语。
温承钰看了她一眼,又将目光转向说话的礼部官员。
只是凝视大半天,也未想出他的名字。
顺公公上前弯腰,小声提醒道:“他是新上任的礼部郎中,冯砚。”
温承钰顷刻间便了然。
记得礼部尚书洛荣新纳的宠妾便是通州冯氏之女,这冯砚恐怕是他以权谋私提上来的。
洛荣抹了把冷汗,站在那人身前,道:“陛下,他……”
温承钰抬手止了他,看向冯砚:“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
冯砚并未听出温承钰隐含的意思,只以为自己终于能在天子跟前露脸,当即便昂首挺胸,“回陛下,应当杖责三十。”
洛荣想出声制止,但在天子的注视下,半分也不敢动,只能闭上眼装作没听见。
众人看看跪在地上的瘦弱书生,这三十大板下去,人能直接没了吧?
温承钰也不作反应,继续说:“那如果有人欺上瞒下,以公谋私,不思作为,僭越职权,这些……该如何处置?”
冯砚信心更足了,陛下问的都是他前几日记过的,便道:“以公谋私者应罚俸一年,再……”
另一边的洛荣再也忍不住,立即伏地喊道:“微臣知罪!”
冯砚被他这一嗓子直接喊懵了,姑父为什么无缘无故说自己有罪?
洛荣向他使了个眼色,冯砚虽然不懂,但也还是跟着姑父一起俯首认罪。
温承钰直起身子,“洛卿言重了,你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