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人。”
无名一僵,伸出的脑袋缩了回去。
被意思不明的话勾得心痒痒,片刻后,又伸过来问她:“勒谁?”
“天下至恶之人。”
无名只当她在说大话,哈哈大笑,“这天下至恶之人多了去了,你能全都勒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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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能被你碰上,你又是谁,手上这绳能扛得住那些人沾满血的刃?
人家只要轻挥屠刀,别说是草绳,恐怕就连你这小命都得跟着玩完。
你啊,还是年轻……
与其想那些空的,倒不如想想,该怎么从这个牢笼里出去。
只有出去了,空想才有实现的可能。”
这还是无名这些年来,头一次说这么多的话。
小兄弟听则罢,不听,就当是大元又少了一个赤胆忠心的人。
少吧,少吧,少到这天下都烂透了,再也救不回来了,那才痛快!
无名靠着墙壁渐渐睡去。
元卿侧目望了望,无名的面容隐在黑暗中,沉沉的呼吸声,掩住了他早已溃烂,却始终不曾干涸的心。
她想,她知道了温承钰要她在此的原因。
大元根基不深,建国老臣大多都是前朝遗留下来的。
太宗皇帝铁血手腕几十年,广纳贤才,兴国强兵,才叫诸国闻风丧胆,不敢来犯。
狗先帝虽能力不强,但胜在仁厚,年轻时倒还算勤勉,到中年后疑心渐重,曾多次闹得君臣不合。
大元自此开始走了下坡路。
症结究竟在哪儿?
为臣的不忠,还是做君的无德?
都有。
攘外,安内,缺一不可。
温承钰深刻明白这个道理。
要想成大业,就必须把陈旧的朝廷从里到外全部翻开,叫那些污垢无处可藏。
他登基后重用一些在污泥里滚过,却仍保留着赤子之心的人做栋梁。
陆怀舟、陆昭……这个无名,他或许也是其中之一。
他们无所畏惧,却又心怀向往。
有他们在,这朝廷才能彻底焕然一新,重现生机。
草绳勒不死恶人吗?
那可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