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博文还未看到小佛堂的院门,就听到了尖锐的女子争执之声。
“文姨娘,你竟敢对主母大不敬!”
“老东西,你跟谁嚷嚷呢?!这小佛堂是大小姐毒发的第一现场,绝不能被破坏,今日谁都休想踏入!”
“文心!你只是个妾室,谁给你的胆子敢拦我的人!”
“夫人这般非要强闯,莫不是心虚吧?!”
柳博文快跑了几步,气喘吁吁的扶着门墙,就看到三三两两扭打在一起的下人,和正处于对峙状态的文姨娘与秦氏几人。
文姨娘站在台阶之上,手里捏着根烧火棍,直指秦氏。
一抬眼就瞧见了已经赶来的柳博文,立刻嘴角往下一耷拉,眼角涌出泪水,烧火棍也因为手软落地发出咣当一声响。
整个变化一气呵成,秦氏都不用扭头,也猜到了是柳博文来了。
“老爷,您可算来了,妾身要被夫人打死了。”
将睁着眼说瞎话发挥到了极致,文姨娘趁秦嬷嬷一晃神,直接将她撞开,扑到了柳博文怀里。
一把将怀中的女人扶正,目光直直的看向紧闭着的佛堂木门,柳博文浑身上下散发着阴郁的气息。
“玉娘一直视你为闺中密友……”
轻飘飘的一句落到秦氏耳中,犹如晴天霹雳。
柳博文此刻突然提到故去多年的乔玉娘,显然是知道了些什么,可秦氏不明白自己哪里露了形迹,明明当年就连宫中的太医都未发觉乔玉娘的病症根源。
强撑着心神看着柳博文拾级而上的背影,秦氏快步跟上,装作不明所以的反问道。
“老爷是在怪我没有照顾好玉姐姐唯一的血脉么?可月茹为玉姐姐跪经是你也赞成的。”
檀木和荆芥相克的事情太医或许知道,可这两样东西都是随处可见的,没有实证可以证明是自己让柳月茹中了毒,那柳博文如今也不过是迁怒。
不愿意将为乔玉娘跪经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所以反过来责怪提议跪经的人。
就算担了这个罪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木门被柳博文狠狠推开,秦氏跟在身后伸长脖子扫了眼屋内,没有任何异样,只是洁白无瑕的观音身上血迹已干,看着有些瘆人。